兩人維持默契,熟人賞個面子,一致對外絕不互相拆臺。裴逸爬出窗臺時,章紹池一把捏住他腳踝,撫摸小腿,威脅:“你想知道什麼,晚上過來我房間。你敢不來我就去找你!”
……
章總假若想找裴逸,未必找得到人,裴組長的小分隊行事隱蔽,就沒有住進豪客雲集的王宮酒店,而是住在旁邊山坡上,當地農場主的家庭旅舍,俯視一切動向。
主人家熱情樸實,每天還給他們做乳酪餃子和番茄肉腸湯。
但裴逸知道章總住在哪個房間,隨時可以去敲門。只要他想見面,那一扇門隨時都為他敞開。
“站著幹什麼,老子沒讓你罰站。”午夜時分,沒開燈的房間裡,老闆就是在等他的貓,“你過來,坐這兒。”
章紹池以眼神示意,裴逸順從地過去了,坐了大腿。
情報交換禮尚往來麼,生意人尤其講究誠摯互信,都有職業道德。“給您跳個舞嗎?”裴逸摟了二舅舅的肩膀,想象自己是那隻耍賴的虎貓。
“不用,你就坐著。”
沙發上有副手銬,章紹池一言不發以眼光睥睨懷中的寵物,你看著來?
裴逸一聲不吭,拿來銬在自己左腕,轉身背靠對方,雙手背過去圈住章總的腰,“咔嚓”,把自己銬在男人身上。
黑暗中兩人都長長吁出一口氣,好像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好幾個月來各懷一番小心思,時不時勾勾手指還欲說還休,終於抱在一起。
面板微微起了一層顫慄,背對著不用看對方的眼,也就不必說出口,只談公事。
章紹池探進裴逸的襯衫,享受與記憶重合的美妙手感:“這個人我也認識不久。你知道中東人財大氣粗有時很麻煩,薩利赫這小子比較好客,沒那多唧唧歪歪的臭毛病。比方說,老子在桌上喝酒,薩利赫滴酒不沾就只飲茶,但他不計較我在桌上自斟自飲,隨和,不挑剔,所以我跟他聊得來。”
“你跟他談生意?”
“他想在阿布扎比沙漠裡投資東西合璧的影視主題公園,還想打造中式樓盤別墅的大專案,吸引國內有錢人過去買樓,我們就談談意向。”
裴逸轉過頭問:“他為什麼來這兒,他參加文物拍賣?……唔,章總。”
章紹池在他耳邊輕喘:“這個問題……只能用你兩粒小rt換。”
裴逸閉口不言,就是默許了這明目張膽的非禮。他眼睫微垂,看著男人伸進他衣服裡。
“他應當是有所準備,是要出手參拍的。”
“他有沒有說過競拍目標?”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這事早就傳開了,老子都聽說過那什麼侯爵的棺材。”章紹池分析道,“我覺著,薩利赫王子就是奔著那口破棺材來的!他言談也跟我透了口風,金銀財寶古董瓷瓶他又不缺,軍火武器他可以向全世界買,他可能是要堤防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哥倆早有嫌隙,互相看不順眼,而且老酋長歲數不小了,過幾年,什麼形勢還難說呢。”
某位老闆這麼多年混圈果然是沒白混,小道八卦信口拈來,能講的都講了。
“阿布扎比倆王子要開打?”
“開打倒也不至於。”章紹池一頓,眼神憐惜又有幾分促狹:“大腿?……腿張開。”
“……”
章總也並沒打算來硬的強迫誰,就是這樣哄著,一步步的,還挺溫存。
裴逸默許了,身體向後仰過去,靠在男人懷中,雙手仍然背銬。
他們講話很快,飛速地交換意見。“就隔壁樓住的那位,養羚羊的扎耶德,你也瞧見那排場了吧?我也和那位聊過兩次。薩利赫的車隊一路從那波利海港過來,而扎耶德直接以私人飛機空降到卡塞塔的機場,千里急行軍啊!這兄弟倆就是誰都不甘落後,都怕被對方搶先奪寶。”
“所以他二人是兄弟鬩牆,國內爭端,竟然想搞生化武器,瘋了嗎?殺人毀土不是小事,那是他們自己的國家。”
“或許就是心有覬覦,又互相忌憚,都怕對方武器裝備佔了優。潘多拉的魔盒就是這樣,一旦開啟,妖魔邪靈全都跳出來,要麼滅了這些么蛾子徹底毀掉魔盒,假若毀不掉,就只能把潘多拉和魔盒全都搶到自己手心裡攥住……這些懷有私慾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江瀚?呵,那老傢伙要是沒幾手硬功夫或者百米射擊打不到十環,算老子眼瞎!我跟他握過手,他手上至少兩根手指有槍繭。”章總再次頓住,啞聲再次提出兌換條件,“摸摸你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