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的身體已經一聲不吭地栽倒。
有人不明所以地走過來察看,怎麼了?
暗地裡,如同一隻潛伏在洞穴深處的無形的幽靈,又是“撲哧”一槍。
這次是從另一側狙擊位置擊發,同樣精準地射穿頭顱,槍手和死者都沒發出一絲動靜。除了接而連三撲倒的屍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哨兵尚未察覺後方的危機,一個一個有生力量就被幽靈槍手輕鬆消滅了……
這兒有兩個人在比著賽,較著勁呢。就在這天凌晨,天光拂曉前最黑暗的一刻,他們動手了。
一貫寡言都懶得吭聲的鐘澤少校,難得也暴露出讚賞情緒,從掩體後面伸出一隻手,對他的同伴,遙遙地做出“豎大拇指”的動作。
章總從狙擊鏡後面抬了眼皮,回以拇指手勢:還行?
有人爆出驚愕、混亂的喊聲,怎麼回事,誰幹的?!……
一枚刺鼻的瓦斯彈趁虛而入,見縫兒插針就滾進廠房,時機把握恰到好處,“轟”得炸起煙霧,瞬間整個洞穴貫通了滾滾的濃煙……
在鋼鐵旋梯上把守的歹徒,猝不及防之下,仰面驚愕地目睹了神兵從天而降的恐怖時刻!
橫掃踢碎額骨,黑色身影擋住了一線天光。兩個身材略有不同但都極為強悍的男人,從斷崖上掠過,腳踩欄杆騰空飛踹舉槍的歹徒。
這是常年征戰一線歷經各種惡戰,才能磨練出的冷酷和凌厲,在短兵相接的關頭,顯現本色。鼻骨碎裂肋骨折斷的咔嚓聲在耳畔頻響,負隅頑抗的匪徒被卸掉胳膊,踢下樓梯……
通往地下工廠的這條密道,攻守形勢瞬間就被扭轉。
臺階上橫七豎八倒著斷手斷腳失去行動力的殘匪,都在呻吟。
黑衣裹著兩個精悍身影,踩著一地火星,從滾滾濃煙中走出來。像死神駕臨遍地野火、妖魔叢生的地獄,就是來這鬼地方清場的。
僱傭兵裡有人眼尖,從輪廓和披散的頭髮辨認出某人:“啊?是、是那個人……”
冷梟臉上沒什麼表情,漠然地以狠辣的拳腳回應了對方,讓那人滿臉是血閉了嘴講不出話。
這或許是冷組長這些年來,第一次在執行“任務”時沒戴他的面具,讓真實的面目曝露在所有人面前。
從冷梟身旁閃過一個更消瘦輕靈的身影,麻醉劑的後座力終於消停了。滿血復活的裴組長像飛一樣,騰空上了牆,從地穴上方拽下一大片鋼筋,金屬架子瞬間倒塌砸向地面,摧毀一片……
“抓領頭的,留幾個活口。”裴逸說。
冷梟偏過頭看了一眼,挑中一名看著像小隊長的人物,單手流暢地從對方手裡卸掉槍管兩秒鐘之內拆成幾塊大號零件隨即轉身將人掄起來擲向牆壁,摔成昏厥。
至少要昏二十分鐘,作為需要留下的活口。
兩人一路往裡趟,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乖乖繳槍抱頭跪地的放過,如入無人之境……
這就是裴組長麾下臨時組隊的北非行動組a組,全體英勇善戰的隊員。
裴逸後來回憶這一次獨闢險徑的戰役,他和冷組長搭檔聯手闖入匪穴、大殺四方,是他這若干年來打得最痛快的一場戰鬥。他願意和這樣的人一直保持戰友、同事的關係,千萬不要是對手敵人。
他們上陣能打的也就只有五人,計劃周密,在凌晨敵人沒防備的時候突襲。
還有一位完全不能打的隊友,為他們充當臨時後勤,扮演電子支援的角色。周彬藏在山坡後面車子裡,除錯通訊頻道,釋放衛星訊號,呼叫百多公里外的我方軍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