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這時收到他上司的急call,就是陳煥那老傢伙。陳副處通知他:“我已經過來當地。你注意安全,我們見面詳談。”
裴逸立即追問:“那兩名很重要的人證,很遺憾我都沒能抓到活的,但晶片是我發現的我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需要了解寧非語和那名棕毛刺客的真實身份,他們是叛逃人員對嗎?”
陳煥語氣匆忙但回應了他:“可能是,尚在內部調查階段,之前沒向你透露。”
“那現在這個人?”裴逸突然琢磨過來。
“冷鵠的弟弟,這個戴鳥嘴面具的嫌犯,他們顯然是一夥,他也是我們六處之前的失聯人員?”某些想法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不輕易使用“叛逃”二字,因為一名職業探員失蹤,未必是叛變。
在歷史上絕大多數情形下,組員們很有可能就是陣亡了,犧牲了,死在北非浩瀚的大沙漠裡,或者南緬毒販橫行的密林間。許多人幾十年找不到屍骨,籍籍無名地葬在天涯無歸處。隨意論斷“叛逃”是對這些人不公。
還有人就是被俘了,被秘密關押,被試圖策反,或遭遇囚禁、酷刑的折磨。許多事涉及外交機密,國與國之間都心照不宣,不談下落也不交人。這些名字就可能永遠滯留在“失聯人員”的名單下,無法得到正名和應有的榮譽。
當然,也曾經有些人,就是離開了。無法經受心理壓力和戰鬥創傷,就以“失蹤”的方式沉默地離開,讓誰都找不到他們,這也是自保平安的出路。
“是因為我的緣故麼?”裴逸聲音微抖,“他叛逃難道就是因為,我在行動中擊斃了他哥哥?”
陳煥嘆口氣:“我們見面再談吧。冷鵠的弟弟,恐怕也是這種情況。”
“……”
陳老妖在他們特情六處內部,分管後勤、電子支援以及很重要的情報分析室。以前在楚處長手下打雜,如今在連處長手下辦事,這人一直在副手的任上,勞苦功高許多年。
陳煥常年坐鎮山溝裡的六角大樓,很少出外勤。這次親自出來找裴組長會談,定然是因這事重大,不交底不行了。
……
聶妍安撫好了她家組長大人,把臉上的情緒抹去,哼著小調一臉輕鬆地溜出男洗手間。
一抬頭幾乎撞進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懷抱!
“啊……”姑娘面上一紅,被當場抓包,這叫一個不自在啊。
章紹池一手扶牆,眼帶揶揄:“姑娘,去解手了?”
聶妍輕咬櫻唇:“哦,女洗手間排長隊呢麼……我就,用一下男的位置,您別這麼小氣麼。”
聶妍機智地掉頭就跑,在章總一把薅住她肩膀之前,閃身就撲進對門的女洗手間,終於安全了章老闆肯定不會闖進來找她麻煩了。
她低聲對頻道里說:“親愛的,你老公在門口等著抓你呢。你快別哭鼻子了。”
半分鐘之後,裴組長果然雙手插兜低垂著頭,也溜達出來,和章總再次撞個滿懷。
互瞟一眼,再移開視線。惡戰之後,危機暫時解除,好多話藏在肚裡想要傾訴。
“你是要問什麼嗎?”裴組長心虛了,有所隱瞞他很愧疚。
“沒有,老子沒想問什麼。”章紹池一聳肩,“你是想跟我交待什麼嗎?”
“沒有,也沒想交待什麼。”裴逸一噘嘴,見著自己人也委屈呢。假若面對這個男人他都不能示個弱撒個嬌、都不能借個懷抱把自己揉進去,人間的生涯對他而言就太苛刻、太艱辛了。
章紹池突然注意到了,伸手撫掉他西裝肩部的碎渣子。
然後是後腰上,你褲子上也有?
章總皺眉,彎下腰,替小裴先生撣褲子,傻孩子這是怎麼弄的?
“你把茶杯捏碎了抹在身上了?”章紹池問。
“不是,是馬桶碎了。”裴小貓低頭,很尷尬,好像犯了大錯。
“你把馬桶弄碎幹什麼?”
“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我弄碎的啊?”裴逸突然笑了,貼在牆邊看這老傢伙圍著他身上撣土。
“不是你弄碎的,廁所裡馬桶能碎?”章紹池冷笑,附耳說悄悄話,“你剛才躲在裡邊,日馬桶呢?”
裴逸笑得很浪:“日馬桶這種蠢事,或者哪天日個馬、日個牛什麼的,也只有你能幹的出來吧?”
“是,所以能別讓老子再獨守空房每天晚上日馬桶了嗎……”章紹池彎腰替寶貝撣乾淨了長褲,皮鞋鞋頭都用手擦乾淨了,漫不經心似的,卻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