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好閨蜜聶大花就說過,在裴組長獨守空房的五年期間,不止一次教育他:寶貝, 你這樣做人很吃虧的,別人都以為你風流、你很浪,只有我瞭解,你又瘋癲又痴情的。
你也戴著面具。你的面具下面又在掩飾什麼?
在羅馬城逛過一天,章總隨即親自駕車載著愛人,往郊區一個方向去了。
一看就是有所籌劃,老傢伙一臉興奮又神秘的。
少爺很舒坦地坐在敞篷跑車裡,腿就翹上擋風玻璃。車裡擺不下他這麼嘚瑟的,腳丫子從側面都伸出去了。他這一路就瘋狂地擤鼻涕、打噴嚏。
車子在鄉間蜿蜒的道路上行駛,風在耳畔呼嘯,像倆人很年輕時的歲月。
放縱的視野裡,漫山遍野淡藍色的矢車菊,還有紫色薰衣草,美極了,像天堂裡的一幅畫。
裴逸擤完鼻涕包出來的“餛飩紙”,被風吹跑,“啪”就拍在章總臉上。
“別亂扔垃圾……”章總蹙眉,懶得跟熊孩子計較。
裴逸哈哈笑著,麻溜地撿走,很討好地幫他男人擦一擦帥臉。
他側過臉端詳駕車的人,有時就入神了,能這樣盯著看很久。章先生喜歡把頭髮削短,下巴也颳得毫無瑕疵,小麥色的面頰,再配一副很能裝逼的墨鏡……骨子裡洇出的男性陽剛氣質,很迷人。
“唉,二舅舅,如果說您不是我們六處的探員、密幹,都沒人信吧?”裴逸瞟著人。
“嗯?”章紹池心裡一蕩悠。
“您特像。”裴逸笑說,“像我們的人。”
“是嗎?”章紹池從墨鏡下面偷瞄,身份已經曝光了?露餡兒了?
“老子像你屬下?……我像你的領導吧!” 他哼了一句。
“哈哈哈哈——”裴組長再次在有風的田野間爆出一陣浪笑,笑聲浪得能蕩起一片田野,“您比我那幾個領導有範兒,嗯,我覺著……
“您都快趕上我師傅家那位大官人了。”裴逸拍馬屁似的誇了一句。
“是麼?”章紹池其實不知道這說的誰,“很帥麼?”
“特別帥,完美。”裴逸由衷地誇讚,因為在他心目中,他師傅楚珣的老公,就是最優秀的,無論從評價一名特工的角度,還是以評價純爺們兒的眼光。
心裡偶爾會有所比較,又覺著這樣比較對某人不公平。章總是大院子弟出身,混跡浸淫在燕城的生意名利場上許多年,經營企業和社交人脈,手底下還籠絡一大批人,不可能是一張純淨無暇的白紙。這人沒有長成一棵歪脖樹、沒有進化成杜名軍徐綺躍那樣唯利是圖的人渣大混蛋,不容易了。
足以說明章紹池這人本質不壞,很優秀的。燕城的“汙染”很嚴重,周邊環境就是個五顏六色的大染缸。
再不濟這傢伙也人帥錢多,曾經給過他一段優渥的同居生活,對他從未苛刻或挑剔。作為連自己親爹媽是誰都弄不清楚的裴組長,他什麼都沒有,沒有家世倚仗也沒一分錢聘禮嫁妝,裴家的一切都不屬於他他也從不開口奢求。所以,他時常會卑微地認為,自己很無良地勾引了二舅舅又高攀了對方。
裴逸嚼著剛買的本地特產蜂蜜甜橄欖,一個大噴嚏又打出來,啊嚏——
橄欖核射到前擋風玻璃上了,反彈回來,好像彈到他男人微敞的胸肌上。
裴逸爆發出一陣喪心病狂很不要臉的笑聲,章紹池終於忍無可忍地罵街了:“我艹你孃的……”
“注意措辭和物件啊?”裴逸威脅道,“我娘是誰,你敢罵她?”
“……” 章紹池一想到裴家那位主母徐綺裳的彪悍厲害,算了,不好惹。徐綺裳曾經對他章總不滿意就跑到他公司辦公間門口教訓他,罵得他公司裡沒人敢回嘴,戰鬥力以一能敵五百。一手教出兩位厲害兒子的媽,定然不是善茬。
“被罵得怕了?”裴逸一臉譏笑。
“呵。”章總反問,“你其實都知道吧?”
裴逸轉過頭就往男人肩膀上咬了一口,隔著衣服。一口咬出只有他倆人才懂的思念與思鄉之情。天大,地大,前路漫漫,何時何日能夠無憂無慮無所顧忌地放縱,才能讓我們從頭再愛一次?……
一時興奮的情緒上來了,當場就原形畢露。裴組長沒忍住,下一秒彎下腰去,往他爺們兒下面重重地親了一口。
這下點火了,點燃了天雷地火的引線。
老司機當場手就抖了;像是腎上腺素大爆發激起的發癲症狀,出汗的手指打滑握不住方向盤了。車在路上猛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