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該名嫌犯很可能透過那波利-羅馬一線,逃往威尼斯方向。兇手攜帶致命炭疽細菌試劑,對公共安全具有極大威脅。情況緊迫,請各機構協助調查,密切注意可疑人物。】
威尼斯。
耳機內的電文轉譯,讓裴逸後脊上滑過一道寒氣,讓他一抖。他似乎都能猜測到嫌犯想做什麼,預料到可能將要發生什麼!
他昨晚還剛聽他家大琰琰嘚瑟,這次來就是和莊嘯帶著首映新片,去電影節參展。
羅馬分司也一定想到了,大批警力探員連夜奔赴威尼斯。
……
裴逸奔跑在微雨中,雨滴打溼了臉和西裝,全然都不在乎,奔向秘密集合地點。他和那一群英勇智慧的隊員們,就要趕赴新的戰場。
對不起啊,哥。
他在心裡唸了一句,嘴唇一動雨絲就落在下唇上,涼意染在唇齒間。
五年來,唯獨今夜的雨竟然有甜味的?身邊沒有難聞的火藥硝煙氣味,讓他心裡也甜絲絲的。
匆匆行走在雨中街上的章紹池,此時撐起手裡一把傘,站在街邊打電話,叫司機接他回酒店。
章總臉上也含著矜持的微笑,雙眼都在笑,回味留在他眼皮上的輕吻。
極輕就是很重。
他拿出鑲金的領帶夾,裝回到小裴剛才“用過”的領帶上,在胸前掖好,順便接通他的通訊裝置。
低沉又穩健的聲音傳入頻道,章紹池刻意壓低嗓音:“暫時先不轉道回國,我跟他去威尼斯。”
“章先生,這樣不妥。對江瀚的調查我們先放一放,我還是希望您繼續……”對面的人急促地說。
“別跟我提安排,我是你們六處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兵?”章紹池跟誰說話都是這範兒,這調,即便對面那位爺也不是他的下屬員工,“我不可能在這樣危險的時候,撇開他,讓他就帶那幾個小兵去冒險。”
“陳副處,小裴這五年到底怎麼過得?咱們之間這事還沒完,我回去找你和連處長算一筆賬。”
“章先生,我們也擔心裴組長,他身份完全是暴露的,但他抗命不願回國。”陳煥似乎也很頭痛煩躁,“假若那人真有問題……”
“假若江瀚有問題,”章紹池對這事完全不解,“他知道裴組長多少情況?身份,代號,行動?”
“他全都知道。”陳煥喃喃的,“他了解小裴的一切。”
“……”
論斷一個人“瞭解小裴的一切”,什麼意思?
章總沒那麼膽慫就被這種話嚇住,講話鏗鏘有力:“我會把人安全帶回家。這次一定把他捆牢了囚禁家裡,絕不准他再出去玩兒命。他還有多少沒有完成的任務,我去替他完成,行嗎?”
章紹池一指關閉了通話器,收斂了一臉凝重,大步消失在暗夜冷雨中。
……
venice, italy
水城威尼斯,夜晚的燈火和燭光點映在河道中間,船伕擺著獨木舟,吟唱著歌劇的詠歎調,擺渡遊人去往浪漫極樂的彼岸……
盛裝的船伕一腳踩定船尾,毫不費力地搖著櫓,臉壓在大寬帽簷下面,清澈的河底倒映出很俊的臉。
船頭一對遊客“情侶”緊緊依偎。聶小姐手拿一朵黃玫瑰,順勢撩了鍾澤的臉。鍾澤往後想躲,皺眉,猝不及防甩出個大噴嚏……作為鋼鐵直男對一切花香和香水氣味都排斥和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