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這頓艹,自己記著上門償還,別跟老子賴賬……我等著享用你的寂寞身體,一定好好地滋潤你,餵飽了你,讓你舒爽得欲仙欲死。”
眼底的光微抖了一下,喉結輕動,許多紛亂的回憶撲上眼膜。裴逸對這種刻意挑逗的話不予置評,點點頭:成交。
原本應該有許多模糊的舊事他懷有疑惑,想要詢問和澄清,很多事他自己都沒弄明白呢。每次見面都聚散匆匆,他們也沒時間了。
這麼些年,在叵測的征途,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安全感裹住他周身,讓他不再孤單和畏懼,竟然就是剛才的那一刻:男人堅定地摟他在懷,共同面對那頭猛獸的血口尖牙,伸開大手,噓,乖,別鬧……那真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蠱惑。
被迷暈的肯定不止那頭母豹子。
裴逸按住章總手腕,湊近小聲講:“你快回去吧,躲開眼線回房間去。這船上可能很快又要變風向,你關門落鎖千萬別出來!護著你身邊那些小妖精們,見到中國籍的營救船隻和咱們的國旗,一定跟上救援隊伍離開這裡,你明白嗎?”
“又要幹什麼去?”章紹池立刻警覺,反握住他的手腕,“你……也一起離開的吧?對嗎?”
“我忙呢。”裴組長甩出一個胸有成竹的小表情:“我得去找另一個藏在暗處的小騷貨談談,互相分享一下,收集到的寶貴情報啊。”
閃電行動┃他的目標應當是我吧。
伊利亞手底下僱傭的親軍,平日裡一定消極懈怠紀律不嚴,每次關鍵時刻就是一盤散沙。待到裴組長摸到附近關押某位人質的小房間,甚至連貓道狗洞都沒爬,輕鬆就混進去了。
拿錢買不來忠誠的效命、正義的信念,能夠買來的,只能是敷衍散漫的烏合之眾。
或許,更確切地形容,這個房間,就好像重重包圍圈中,刻意為他留出了一道缺口,毫無防護隨進隨出,就是在等他來。
牆角靠近地面的金屬管子,用手銬拴著那位年輕學生。旁邊擺一盆殘羹冷飯,一看那泥糊糊狀的質地顏色,就知道口感不佳難以下嚥。這樣的方式束縛人質,方便這學生隨手夠到地上的飯和水,不至於就餓死了,但也著實很折磨人。
可憐的學生甚至無法坐直身體,只能蜷縮側臥,頭枕在傷痕累累的手上。
裴逸毫無聲息地來在對方身前,直到手撫摸到年輕人的臉,寧非語才像受驚的鵪鶉,瑟縮著睜眼,以為又要被打手當成洩憤的沙袋毆打他欺侮他。
“還能堅持嗎?”裴逸湊近細察,“小寧同學?”
“你沒發燒。”他又轉頭檢視對方傷口,“你腳還在吧?傷口有沒有感染?”
寧非語劇烈地顫慄,看起來抹不掉那恐怖的回憶和精神陰影了,不時抽泣。那隻腳被人胡亂纏了好多層紗布和繃帶,透出血痕。裴逸皺眉看了看,懶得再纏一遍繃帶,乾脆給這小子打了一針破傷風。
“你,你是誰啊……”寧非語眼裡滑過微弱的希冀,你是來救我們的嗎,你是救我的嗎?
裴逸點點:“對,我是來解救楊教授和你的。你別害怕。”
他用褐色透視眼罩覆蓋住臉的上半部分,鼻子和臉型也做了專業的修飾,對方看不到他真實面貌。
衣服裡面塞了不少矽膠和海綿填充物,這些都是機智的聶小姐教給他的。就在船上短短這幾天裡,聶小姐的胸部罩杯尺寸,已經漲漲縮縮好幾回了,起來又下去,再起來再下去,成為他們組裡一大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