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天師皺眉,妻子的面相他看過無數次,天庭飽滿滿面生光,是個旺夫有福的,這就是為什麼他當初娶了她。雖然有點愛亂花錢的小毛病,但是沒關係,愛花錢不等於會破財,無妨。最棒的是妻子是個通道家懂一點玄學的,他們相處才有的聊。他唯一怕的就是妻子用那點皮毛水平去搞七搞八。好在妻子知道啥能做啥不能做,就算有點小心思,給一張信用卡能安分好幾年。鄂天師在妻子臉上瞧了許久都沒看出什麼不好的來,鬆了一口氣,說道:“至少和你無關,真好。”鄂妻更茫然了:“什麼事啊?”鄂天師哼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結果妻子遞過來的水:“什麼事!換命的大事。”“換命?”鄂妻皺眉,“有人給你這個活了?那可不能接。都說換命損陰德,別說進陰曹地府要受罪,活著都能讓雷給劈了。”尤其是換命這活計,屬於好處別人得,孽債天師背。鄂天師點頭:“你知道就好。我就怕有個不知道的。你知道今天我遇到什麼事了嗎?”鄂妻想了想:“我記得今天是三橫道那邊給你牽線,有人想出陰物給你?”“要是出東西給我就好了。”想起那個被捏碎的杯子,鄂天師就心痛,搖著頭說道,“就怕惹了不該惹的人。小冷曾經說遇到兩個天品級的大師。就在安安鎮那個案子中。我本不太在意的,要麼就是他認錯了,就算真的是,人家隱世的和我們也挨不著邊。沒想到今兒我就見到了。”鄂妻:“難道是今年要見的那兩人?”鄂天師:“對,什麼讓我幫忙看看東西,根本就是餌。有一個福澤深厚的人被換了命,那兩人尋摸線索找到我身上來了。你說說,這種事我敢做?我拼命說自己是清白的,可是人家不太信。認為就算我清白,我身邊的人也未必清白。”鄂妻怒了:“無緣無故,怎麼就和我們沾上關係了?”鄂天師說:“還是師父以前寫的換命之法的東西丟了。行吧,就當接個單子了,好歹人家許諾了查出來後有報酬呢。我現在要求不高,只要和自家人無關就好,所以先排查一下自家人。清白了我再去問別人。”鄂妻:“那你的意思是?”鄂天師:“把孩子都叫來。我的兩個徒弟也是,對了,小師妹呢?”鄂妻:“她說去參加道術研討會,今天晚上回。”鄂天師:“行,那就讓她今晚一起過來,好久沒一塊吃晚飯了。”鄂妻點頭準備安排,那麼多人,她先將菜譜列出來。起身的時候沒忍住問一句道:“那這種損陰德的事情,真是自家孩子乾的呢?”鄂天師惡狠狠道:“打斷腿!”鄂妻打了個哆嗦,打算先跟孩子們透個氣。哪怕她多麼不贊同這種行為,比起外人的好壞,還是自己孩子更重要。至於徒弟啥的,她不親近,就不管了。 狀紙最先回家的是鄂天師的一雙兒女。鄂天師和妻子結婚晚, 兩個孩子中姐姐已經上大學了,對玄學感興趣不過是弄點招桃花的東西戴戴,保佑自己早日找到真命天子。因為性子比較要強, 說什麼都不肯讓父親或者兩個師兄幫忙, 非要自己弄, 結果弄了一堆爛桃花,常常要父親幫忙收拾爛攤子。相比較下, 剛上高中的弟弟就省事的多, 乾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畫幾個有點效果或者一點效果都沒有的幸運符,在快要考試的時候賣給學校裡的同學賺一點零花錢。修行玄學看天分,鄂天師的這一雙兒女一個天分在調香,一個天分在經商,所以鄂天師從來都沒有特地教過兩個孩子, 更不覺得他們有本事能擺下換命陣。最多就是懷疑一下是不是偷拿走師父遺物給了別人。最先回來的是大學生的姐姐, 姐姐脾氣執拗, 卻最聽父親的話,接到讓她回家的訊息後連理由都沒有問, 一刻也不停留的回來了。大學課程太散,翹課老師都不會多問,姐姐回來的很順利。才剛到家,她就面臨父親拋來的一大堆疑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鄂天師的表情一鬆, 心知這件事至少和他這個女兒沒什麼關係。姐姐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母親, 被鄂妻拉到了一邊小聲唸叨了幾句。姐姐的眼睛瞪得溜兒圓,猛搖頭。簡直開玩笑,換命陣什麼的她聽都沒聽過,更不可能去做。再者說了,因為好幾次招桃花失敗,還惹了一堆麻煩,她現在對自己在玄學上的天分徹底死了心,找了個老師專心學習調製香水,正在幻想未來賺大錢中,哪裡還敢碰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