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天師點頭,對沈然招招手:“最近修行的可還好?沒出現什麼問題吧?”沈然笑了笑:“沒有。挺順利的,只是覺得關係親近的人的面相果然難以測算。”鄂天師:“哦?”“和我同宿舍的李毅逸與我關係很好,我從他的面相上看出他即將有災禍,可是我如何測算,都不知道他何時在何地出事。明明上次我為一路人算命,知他在三個時辰後有一場大難,讓他不要回家。可惜他沒信,當天晚上就被人在家中殺害。”說完嘆了口氣,“他若是信我還可免除一死。”鄂天師眉頭微皺:“你可辨清是災禍還是死劫?”沈然反問:“有什麼差別?”鄂天師說道:“災禍分兩種,人為和意外。前者助其避免,天師可有功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後者天災,提醒即可,為上天賜下的考驗,躲與不躲,看他本人選擇,我等天師哪怕洩露一點天機,也無功無過。但如果不是災禍而是死劫,那就是命格如此,生死簿上記了他的名,記住,和閻王爺搶人絕不可為。”沈然點頭:“如何辨別?”“氣不同。”鄂天師說道,“小然,你就是經驗不足,天資足夠,多看看就明白了。你的那雙眼睛與其他陰陽眼不同,可以看到比我們看到的更多的東西。善用你那雙眼睛。”“是,師父。”鄂天師繼續說道:“既然你提到了看相,不如看看師父我,能瞧出什麼來嗎?”沈然點頭,就真的用他那雙眼睛仔細瞧著鄂天師,看著看著,他臉上的冷汗就下來了。見自家小徒弟眼神不對,鄂天師問道:“怎麼?”“您……您今天是遇到了啥?”沈然駭然道,“師父,您身上有著一點若有若無的氣,像是陰氣,卻比普通的陰氣更加霸道。但是……瞧著卻不會對人有害?”鄂天師表情一僵,想到了什麼,問道:“與睚眥比如何?”沈然想了想:“感覺不一樣,但是氣的流動方式很相似。”鄂天師吸了一口冷氣,咳嗽了兩聲,擺擺手道:“罷了,別看了。”沈然恩了一聲,耐不住好奇心的渴求,問道:“您遇到了誰?”“遇到了誰?”鄂天師無奈道,“可能是哪個閒不住,在人間溜達的散仙吧。”也或許是個喜歡管閒事的鬼仙。說完,就將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又講了一遍。沈然驚訝的瞪圓眼睛,他只見過一次睚眥,而睚眥與其說是神仙,不如說是妖獸,他很想和師父說的那兩人見一次面。“說起來,你知道你師兄在哪裡嗎?”鄂天師問道,“今日到現在都沒訊息。”沈然歪了歪頭:“師兄已經出師了,而且師兄沒有本事做這種事,最近兩年除了年節日來以外從不露面,您懷疑他嗎?”鄂天師:“我只是擔心。”沈然點頭,環顧一圈屋內:“冷師叔呢?”鄂天師:“他去調查了。”“那小師叔……”聽到小師叔這三個字,鄂天師的表情陰沉了下來,看向自己的妻子,鄂妻搖頭:“我打了三個電話,她都沒有接。”鄂天師氣的站起來,想了想後又坐下,說道:“先吃飯,吃完飯後,我親自去找她。”至於他那位沒有得到回覆的大徒弟,之後再說。從始至終,鄂天師都沒懷疑這位水平一般,跟著他學了那麼多年才能上得了檯面的大徒弟。因為他這個大徒弟,除了擅長算命看相以外,於各類陣法道術上並不在行,就算拿到了陣法的詳解圖也只會一臉懵。另一邊,月半七安撫好了韶笑旋,就帶著從她那裡得到的訊息離開了。想在數千萬人中尋找一個只有不知真假姓名,不知真假年齡身份,只有手掌上銅錢大疤痕的資訊來找真的是太困難了。相比較下,他更想去找找看有沒有命格被換的女人。不知姓名,卻和韶笑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性,在諾大的京都中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這個數字很巨大,可相比較京都的人數,卻顯得那麼可愛。另外,韶笑旋的命格是被換過的,哪怕因為換過來的命格會自動降一等,可看韶笑旋現在超級倒黴的模樣,哪怕黴運降低一層,仍舊很糟糕。月半七相信,換走韶笑旋命格的女人,命一定非常差。按照這個條件進行篩選,最終城隍給月半七的名單上,只有七個人。無一不是上輩子做了孽,或者欠了誰的債要還。比如其中一位已經嫁為人婦的趙姓女人,長相很漂亮,出生在普通家庭,按照她的顏值當個藝人都足夠了,當然她沒那個野心,只想平常談戀愛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惜,她上輩子欠了一個男人的債,這輩子就得拼命的還。明明男方是個明眼都看出的沒錢沒本事的渣男,她卻上趕著倒貼打工賺錢養家,忍受醉酒丈夫的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