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都沒有買手機的月半七端起桌上泡好的茶抿了一口。沈然:“什麼什麼?是委託嗎?小事我可以幫忙的。”繞過師孃身邊,坐在月半七對面,細細打量著月半七,想要先研究一下他的面相。作為一個修行時間不長天資卻奇高的天師,這已經是沈然的習慣了。剛巧這個時候月半七抬起頭,和沈然對視,兩人就這樣互相望著。漸漸地沈然的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有點頭暈目眩,硬扛著非要看個仔細的結果就是這位地級小天師撲通一下從椅子上摔倒在地。鄂妻:“哎喲,這是怎麼的了?”她連忙上去扶人,將人拉起來細細一瞧後嚇了一跳,沈然額頭暴起了青筋,雙眼竟是發著淡淡的銀光,很是駭人。月半七:“沒事,用力過度。”說著走上前,在沈然脖子後拍了一下:“回神。”這一拍,就好似把沈然身上所有重擔拍走,頓時頭不暈了,眼不花了,沈然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他驚駭的看著月半七,想起之前師父提起,絕對不可以招惹的兩人。難道他就是師父說的兩人中的一人?月半七好奇的瞧著沈然打量:“洞察之眼,少見。”沈然茫然的看著月半七:“什麼?”月半七:“我是說你那雙眼睛。一般陰陽眼可以看清陰與陽,你那雙眼睛卻可以看的更多。但是我建議你最好收斂一點,它對現在的你來說負擔太重,不要太頻繁的使用。小心用眼過度,會瞎。尤其是別用它看著像我這樣的人。”面前的人身上帶著點點金光,想必經常用自己的能力救助他人積攢功德,對於這樣的人,月半七很樂意多提醒幾句。月半七說的語氣很輕鬆,沈然卻大熱天的出了一身冷汗,對於月半七的話,他下意識的信任。“您這樣的人,是指什麼人?”月半七笑了笑,不作答,轉而提起自己的來意:“關於之前的委託,我去調查了一翻。得到兩個人名,極大可能就是換命的人。兩人的名字分別是殳潛和查柟。”聽到這兩個名字,鄂妻和沈然的反應極大,尤其是沈然, 狀紙“所以,這果然是你們的人做的。”月半七說道。沈然連忙搖頭:“不可能, 大師兄他怎麼會做這種……”月半七沉默的看著他, 被他冷眼瞧著的沈然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沒有了底氣。大師兄會做這種事情嗎?事實上, 沈然並不清楚。沈然入門三年,兩年前, 查柟出師。兩人同時跟著師父一起學習的時間只有一年, 而這一年, 因為沈然在玄學上對查柟無情的碾壓, 二十多歲學了好多年的大師兄,比不上一個剛入門十幾歲的師弟, 查柟自尊心扛不住,又心知差距無法彌補,因此對這位小師弟能避就避。說到底, 兩人真正相處的時日並沒有多久。沈然憑藉零星的記憶, 記得大師兄說話很隨和。而從面相上, 沈然也只記得師兄是個家庭優渥, 至少生活上不會窘迫的人。至於他會不會做這種出格的事情,沈然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要心中有一丁點的動搖, 信任就像是被刺破一點口子的紙張,隨著風的吹動而逐漸擴大裂痕, 懷疑接踵而來。大師兄會做這種事情嗎?沈然再次問自己一遍, 結果是有可能。沈然轉頭看向師孃, 希望能在她那裡得到支援, 哪怕隻言片語也好。她讓沈然失望了,鄂妻搖了搖頭,她比沈然知道查柟的性子,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才不敢保證。因為查柟的耳根子太軟,當初被送來鄂天師門下學習玄學都不是查柟自己的主意,查柟很容易被慫恿,尤其是親近的人,或許正是因為查柟小時候有個強勢的父親,拜師後有個強勢的師父的緣故。被強勢的人指著方向教養長大的人,向來是沒有多少主見的。“他一定是被矇騙了。”鄂妻慌忙對月半七解釋道,“丈夫對徒弟管教的很嚴厲,青山門的門規就是損害陰德的事情絕不做。”月半七:“查柟人呢?”鄂妻和沈然面面相覷,沈然說:“師父兩日前聯絡他了,要他過來見面,但是到現在都沒有訊息。”月半七隻覺得青山門不是很靠譜,站起身道:“總之,名字我轉告給你們了。十日之約,已經過了三日。我們等的是結果。”沈然連連點頭:“我會告知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