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他可承受不住閻王爺的怒火。卜英傑拿出手機來,正打算給冷步稜打電話,結果剛巧看到前面一個攤位前,頂著一腦袋黃毛帶著眼鏡的青年手裡拿著個木牌正在跟攤主吵架。細一瞧,可不就是冷步稜那小子嗎。卜英傑心裡一樂,這位既然在,那麼他的大師兄肯定不遠了,對身邊的閻王和月半七說一聲,就走到攤位邊,才一靠近就聽見冷步稜不滿的聲音。“三千塊?你宰人啊,這東西怎麼看都不值三千!”攤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蹲坐小馬紮上,腰上的肉堆得一圈圈的,今天天氣太熱,熱的人單純坐著就在流汗,攤主一邊搖晃著大蒲扇一邊說道:“就三千塊,不二價。這東西你不要,可多著人排隊要。”冷步稜都笑出了聲:“就這個?排隊要?行了你別逗我了。”“這可是五雷神咒令牌!”攤主瞪圓眼睛說道,“你瞧瞧上面的字,五雷號令!厲害不,這可是好東西。不管有用沒用,這就是個古董。”冷步稜:“行了,別說了,還古董呢。這字是你自己刻的吧。”攤主紅了一張臉:“說啥呢,怎麼就是自己刻的了。你不想要別瞎說。”“還瞎說。我是地品級的道士,這東西我比你懂。你刻字的規則就不對,更別提這個號字還寫錯了,簡體字什麼時候開始的,大哥說一下?”攤主愣了愣,半晌後才明白自己弄錯了什麼,難怪擺了這麼久無人問津,尷尬的臉上擠出笑容:“嘿,沒瞞住你。行吧,那就便宜點,你想給多少?”冷步稜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冷步稜:“一百。”“不行。”胖攤主連連擺手,“這樣本錢都回不來。”冷步稜道:“回不來也好過砸你手裡。我看你根本就是普通人,不懂這個吧。我買它也就是看在它是有年份的槐木材料上,能用。可惜被你劃壞了,想要改還得先磨平,一百塊錢一小塊木頭,不便宜。這裡都是有本事的人來的地方,你這玩意兒連有點腦子的人都騙不過去。”胖攤主啞然,最後無奈道:“行,一百你拿走吧。”冷步稜笑嘻嘻的將東西收下了,掏出一張紅票子遞給胖攤主,才起來一轉身,就對上卜英傑那張臉,嚇得差點坐在地上。“你、你怎麼……哦,對。”冷步稜想起來了,問道,“那兩位呢?”卜英傑指向隔壁的攤位:“那邊。”冷步稜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瞧見一個俊秀的青年蹲在攤位前,正好奇的看著一個灰色的碗,他身邊的男人則在他耳邊低聲說什麼,或許是距離太近了,俊秀的青年後挪了一下,臉頰微微發紅。然而男子不僅未退,還伸手將人往自己那邊拉了一下,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冷步稜:……他揉了揉眼睛,又往那邊瞧了一眼,確定是自己見過的那兩位,默默轉身看向卜英傑,眼中滿是控訴。非常神秘,可以號令勾魂使者,自從見過一面再也找不到,懷疑已經超越天級的兩位大佬,為啥在這裡?而且這麼厲害的人要他師兄幫忙看杯子?沒搞錯?你確定這不是個套?“蘿蔔,看在咱小時候常來往的情分上。”冷步稜低聲問道,“我大師兄沒得罪過他們吧。”這明顯是個套啊!說,你們把我大師兄騙出來想幹啥!卜英傑沉默的瞅著冷步稜。冷步稜默默捂臉,正想要不要帶大師兄跑路,就聽到身後有人走來到:“小冷,怎麼站在這裡?卜英傑?原來你已經到了,那兩個人呢?”冷步稜轉身,絕望的眼神看向自家大師兄。鄂天師:……咋了? 狀紙鄂天師不知道什麼情況, 他也懶得去猜想什麼, 反正他的這位師弟平時就沒有個正經樣子,乾脆就不再管他。瞧了一眼站在師弟身邊的卜英傑,說道:“你提起的那兩個人呢?趁著現在, 我時間還算富裕, 就幫你們看一眼。”至於會不會收, 就瞧那東西好不好吧。聽到自家師兄這話, 冷步稜額頭都快冒冷汗, 不住的給自家大師兄使眼色, 然而他忘了自家大師兄是啥樣的人,瞧見冷步稜擠眉弄眼的模樣, 鄂天師心中只有怒氣:“好好的, 做這表情幹什麼,難看!”冷步稜:……這要不是從小被師兄帶大的情分,真想轉身離去,再也不管他。他這是為了誰!好吧, 就算是個坑, 牽著大師兄的手把他往坑裡帶的人有自己一份, 他得負責。“師兄,其實……”冷步稜的話剛開了個頭, 就發現明顯有人出現在自己身後,讓他背後發寒, 轉身一看, 果然是閻王和月半七兩人。月半七手裡還拿著那個灰撲撲的碗, 悄悄的往旁邊閻王懷裡一塞,冷步稜只瞧見閻王的手一晃悠,那個碗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