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茶館裡很清閒。從這裡路過最多次數的是陰曹地府的外派陰官, 像是陸判。然而鑑於望鄉臺的茶味道過於感人, 且閻王大boss常常做客,來往的陰官都是一副行事匆匆的樣子, 就差把‘我好忙我在為地府鞠躬盡瘁的幹活’寫在臉上。悠閒的在茶館裡喝茶?不, 沒有的, 我們都很忙。來地府拜訪的神明很少, 畢竟陰曹地府長久陰暗,只有鬼火照明, 到處都透著陰暗森寒, 除了某位特別喜愛講佛理的龍女為與地藏王菩薩講經以外, 少有神明來此。總之,客人很少。越是空閒寂靜的時候, 屋內的那三個,看著就越是礙眼。不, 主要是蘇戕和白那兩個。從生死簿的事件過後已經有好幾個月, 蘇戕勤勤懇懇的蹲在門口看大門。白則是被無慮照顧著, 就在前幾日, 白醒來了。徹徹底底的清醒,妖丹也已經與身體重新完美融合,經脈重塑,身上的傷口都好了七七八八。醒來的第二天,就可以在望鄉臺裡蹦蹦跳跳的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兔子太傻,所以想的不多。關於蘇戕到底做了什麼,為啥脖子上突然多了個項圈,還留在這裡看門的事情一概不知不問。白只是從無慮嘴裡知道他是被這裡的主人救了,狐狸也留在這裡幹活,就很開心的表示要一起留下來。“要陪著媳婦!”這是兔子的原話。說完後就意識到什麼,雙手蓋過頭頂捂著耳朵,等著捱揍。已經化為人形,脖子上卻仍舊套著項圈的蘇戕沒生氣,只是摸了摸白的腦袋,應了。對,他是媳婦。能與白在一起,且處於戀人的身份,對外宣佈誰是媳婦都不重要。捱了不知多少次的揍,終於得到蘇戕回應的白恨不得一蹦兩米高,摟著蘇戕的脖子不停的喊著媳婦。蘇戕也就一聲聲的應著。閻王覺得,他的眼睛好疼。要瞎了。早知道就不塞在望鄉臺了,礙眼。可是不塞又不行,望鄉臺需要強大的戰鬥力鎮守,他作為閻王不能時刻守著。狐狸和兔子,一個看門,一個打掃,放在這裡剛剛好。兔子化成人形的模樣偏向於正太型別,看著萌萌軟軟,狐狸顏值超高,卻有了繫結的戀人。既定的一對,不會成為情敵……閻王不止一次告訴自己,他做了最英明的決定,可每當看到兩隻黏黏糊糊的樣子,就很想自戳雙眼。瞧了一眼月半七,正捧著一本世界雜記看。那是從陽界拿來的書,上面詳細記載除了華國以外所有的國家的歷史人文資料。月半七看到津津有味,自從在陽界度假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國際旅行節目,他就對外面的世界產生了興趣。月半七沉迷看書的時候,閻王不敢打擾,只能在他旁邊喝茶,一杯杯的往嘴巴里灌,然後眼睛往月半七的書本上瞄。那一頁剛好正在介紹西方文化中的宗教。“玄機,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嗎?”月半七突然問道。閻王湊過去看了一眼,說:“半真半假吧。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神話傳說,很多傳說並非空穴來風,只是凡人在真實的存在上面新增自己的想象,所以會有些許偏差,不過也偏差不了多少。”“你以前告訴我,陰曹地府偶爾會與各界的神明交流。你曾經見過其他地方的神明嗎?”月半七問。閻王點頭:“以前有客人來過。不過客人也分為兩類,抱著善意的神明向來是由天庭接待,不太友善的客人,就由陰曹地府的應付。我們與佛教的關係很親密,兩相聯合,敢來這裡鬧事的也沒幾個。”月半七:“那還是有了?”閻王冷笑:“總有幾個不長眼的,看這裡‘糧食’多想來啃一口。”月半七放下書,興奮的問道:“客人是什麼樣的?”閻王歪著頭回憶道:“從外表看,除了顏色和我們也沒什麼差別。”月半七:“我知道,外國人的膚色髮色與體型不同,其他的呢?”閻王:“各種各樣都有,很難總結外貌特徵。不過上次來的客人模樣很好辨認,興奮的時候會露出紅色的眼睛和獠牙,還會變成蝙蝠飛走。很像沒有化形完全的蝠妖。”在閻王與月半七開始聊天的時候,蘇戕和白就保持了沉默,不敢打擾。聽到閻王說道這裡的時候,忍不住道:“您說的是三年前的吸血鬼襲擊人的事情嗎?”閻王點頭:“對,不經遞出拜訪帖就敢上門,還肆無忌憚的在我們的地盤獵食致人枉死,如此放肆,我就稍微出手教訓了下。”月半七:“殺了?”閻王:“那東西想要弄死好像挺麻煩的。讓他得到教訓卻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