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月半七呆呆的看著語棠將這段槐木豎了起來,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畫著符文,口裡還唸叨著什麼。語棠做這些花了一點時間,等他終於做完的時候,閻王已經將杜若揍的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了。殭屍向來沒有體力這一說,杜若感覺到疲倦,是因為閻王在揍他的同時將自己的陰煞之氣往杜若的身體裡灌輸,能夠減緩殭屍的行動。要殺殭屍需要一定的方法,純粹的揍是殺不死的。閻王看著杜若,正打算給他來最後一擊讓杜若徹底動不了的時候,就看到語棠手裡拿著一根木樁走了過來,詫異之下他的動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應付閻王的攻擊,看著他驚愕的瞧向自己身後,也回過頭,就看到了語棠眼神堅定,手中握著木樁衝了過來。杜若轉身的一瞬間,那根木樁結結實實的刺進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臟的位置。殭屍就算是被刺中心臟也是沒有意義的,除非刺中的東西很特殊。比如語棠手裡的木樁。刺中的地方不會流出血,卻能感覺到灼燒感,就好像刺進去的不是一根木樁,而是一塊烙鐵。杜若看著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拋棄,他卻覺得釋然。“你果然不愛我。”杜若喃喃唸叨。或許上一世的相互承諾,也只是對方一時好玩的隨口說說。但是為什麼,他會認真呢。而且將這段感情,硬生生的儲存到了現在。如果沒有愛過就好了,如果現在不再愛就好了,那他就不會這麼的悲傷。“可我還是愛你怎麼辦呢。”杜若低聲對語棠道,手掌慢慢撫摸對方的臉頰。語棠默不作聲,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樁深了一寸,幾乎整根都要沒進去。杜若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將迎來永久的死亡。用最後的力氣看了語棠一眼,杜若終於閉上了眼睛,僵直的倒在地上。語棠放開手,任憑杜若砸在塵土中。他粗喘著氣,也坐在了地上。閻王陰沉了一張臉:“你什麼意思?”語棠看著閻王。“你那不是殺死吧。”閻王說。殺死殭屍的方法有好幾種,最簡單的就是用火焚燒,殭屍說白了也就是行動的屍體,燒的一乾二淨自然了結。而用帶有符文的木樁或者符紙的話,通常是封印殭屍的辦法。另外,語棠用的不是桃木等辟邪的木頭,用的是槐木。槐木屬陰,可用於養鬼。在養鬼的槐木上畫上封印的符咒,是有封印的效果,同時不會對殭屍造成任何損害,甚至有可能在解了封印的時候,醒來的殭屍會比現在更強大。語棠低下頭:“這裡、只有槐木。”月半七:“你不動手,他也會死。”死在玄機的手裡。語棠:“他希望、我殺了他。”月半七:“你沒有殺了他。”語棠抿唇,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突然想這麼做,他就這麼做了。閻王走了過去,一隻手抓著杜若的手:“算了,這樣也好,方便帶走。”語棠一愣,立刻起身抓住了杜若的手臂不放:“你們、去哪?”閻王:“當然是陰曹地府。”語棠:“你們、誰?”月半七:“忘記跟你說了,他是魏玄機,是陰曹地府的主人閻羅王。我是奈何橋的引渡人,凡間稱呼我的職位是孟婆。當然我是男的。”語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在閻王和月半七之間來回看著:“真、假?”閻王:“等你死了就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行了,放手,我們要帶他走了。”語棠:“你們把他、怎麼辦?”月半七:“恩……大概會燒掉吧。殭屍已成鬼怪,不入六道輪迴。”語棠:“不、不行。”閻王扭過頭看著語棠,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難道真的愛上他了?因為前世?”語棠聽到閻王的話嚇了一跳,他連忙搖頭:“沒……”說到這裡他的表情有些暗淡,回答:“我不知道。”月半七:“你不知道?”語棠回答:“前世的事,我不記得。看到他的時候,很熟悉。只是他做的事情我、我難以接受。”然而偏偏就是被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語棠有想過離開這裡,順便再報復杜若,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了他。甚至當杜若對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語棠有考慮過滿足他,然而仔細思量後發現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多博愛寬容的人,難道真是的因為前世?聽杜若的描述,語棠覺得前世的自己並不愛杜若,既然如此,為什麼他現在會有這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