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盧卡斯見到傭人將臥室裡被砸壞的東西清理出去,目瞪口呆:“你倆昨晚幹什麼了?!世界大戰了嗎!”萊昂納多衝他一挑眉,“別問這個。”“薩莫呢?”“她還在睡覺。”他興沖沖的,“你說,我們下個月去非洲玩兩週,怎麼樣?”“好啊,薩莫想去非洲玩?”“她說不想去,但我想她大概是因為跟我賭氣吧。”盧卡斯猜他倆昨晚一定鬧得很厲害,不然不會把臥室都砸了。但到底是誰惹惱了誰就不好說了,萊昂納多這個傢伙因為從小被寵壞,其實脾氣一點都不好,成為大明星之後就人人都順著他寵著他,脾氣就更壞了,一整個是個被寵壞的男孩;薩莫呢,也是被寵壞的孩子,他倆不吵架互相賭氣才是怪事。所以盧卡斯也沒覺得奇怪,只是有點擔心,“你發脾氣亂砸東西,薩莫肯定嚇壞了,你有沒有好好哄哄她?”萊昂納多自鳴得意,“我一發火,她就乖乖主動求和了。”盧卡斯很是懷疑,“她會嗎?我看是你主動講和吧。”萊昂納多瞪他一眼:損友!“我上去看看她醒了沒有。”萊昂納多很快上樓,幾分鐘後就下來了,做了早餐,放在托盤裡端上樓。然後下樓,到書房裡找到名片盒,打電話給當初的室內設計師,讓她重新配臥室的傢俱,今天就要送來。又打電話給他的私人助理,要他過來取底片,重新沖洗照片、做相框,再去買壁燈,然後找電工來裝上。想了想,再打電話給室內設計師,要她帶桌布圖冊過來,重新換一下臥室的桌布。牆壁好像也砸壞了,還得找工人來修補。打了一圈電話後,又想了想,“可能要有幾天時間沒法住在這邊,我們這幾天住你那邊。”暫住在隔壁別墅的幾天,薩莫與萊昂納多沒再吵架,薩莫沒再提分床的事情,萊昂納多也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結果,臥室重新整修好,回去住的第一天,薩莫還是要他去隔壁房間睡。莫名其妙又被趕下床的萊昂納多真的是要氣死了,“你怎麼又發孩子脾氣?”他鬱悶壞了,使勁回憶這幾天他是不是又惹到她——好像真的沒有啊,這幾天她心情還挺好的,又乖又可愛,對他也很溫柔。“那天你都沒有讓我好好說完。”“我不懂你,”他困惑得不行,“你愛我,而我又沒有做什麼惹你生氣的事情,為什麼你總是這兒不滿意那兒不滿意?你到底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或者說,你是厭煩我了?”“就是——就是我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到底哪兒不滿意?你說出來。”“沒勁,做什麼都沒勁。我說的話,有一半你都聽不懂。”萊昂納多先是深深蹙眉,接著不滿,“你是說,我不能理解你說的話?你說過什麼複雜到我聽不懂的話嗎?”“你現在就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他吃驚,“什麼?”他恍惚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就像蘭波,他雖然對魏爾倫說“愛”,但其實,他最愛的是自己,也不太瞧得起魏爾倫,覺得魏爾倫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但又想要魏爾倫的愛。總之就是一個冷酷無情又任性的寶貝。自己演繹這麼一個冷酷危險迷人的人物是一回事,而現實生活中跟這麼一個冷酷危險又迷人的女人結婚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蘭波追求的是一種心靈上的滿足,一種超脫了平凡的生活的更高層次的追求,她可能也是。但這種虛無的“滿足”到底是什麼,他說不上來,她可能也並不能清楚的說出來。他思考了好一會兒,“baby,你有點自尋煩惱了。”他坐到床邊,從床頭櫃裡拿出煙盒打火機,點了一根菸,“我雖然沒有學士學位,但並不需要學士學位我才能明白你在煩惱什麼。我知道,這是愛情的魔力減退了,你對我,”他頗為苦惱的笑了一下,“一直也算不上真正的愛,所以你就會是那個先開始厭煩的人。“或許,我們結婚的太早了,我該讓你先跟別的男人談幾次戀愛,你才會明白我真的愛你,但我不可能是那種默默等你長大、等你明白什麼才是‘愛’的男人。你愛不愛我,我其實不在乎,只要你是我的,我就滿足了。”他轉頭看著薩莫,嘴角勾出一絲冷笑,“你是不是沒想過我也是很自私的?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麼。分床而已,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但你要知道,一旦我們正式分居了,我就沒有必要為你保持忠誠,我可能會一週換一個床伴,你就是再生氣,我也不會顧慮到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