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運氣也很好就是了。好萊塢一直都在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運氣加人脈加相貌加演技,一定可以出人頭地,出不了頭的,必定是沒有運氣的加成。對女人們來說,他的智商情商之類的並不在考慮範圍內,簡單粗暴就是看臉,好萊塢的漂亮男孩一定會成為女性的寵兒,她也不能免俗呢。他的容貌的確非常符合她審美,但長開了的萊昂納多之所以沒有給她很大的衝擊力或者說驚豔,大概是從小到大看了好幾年,早就對他的臉和五官太過熟悉,不會有什麼新鮮感,也就是他去拍《馬文的房間》的幾個月沒怎麼見到他,再見他時,就有點驚訝他長大了。是那種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狀態,是最美好的時期。性情麼,雖然學的有點玩世不恭了,但對她的態度一直沒有變——不對,也變了,他似乎不再將她當成小女孩看待了。這可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也可能會變得很奇怪,她對自己拿不準的事情就會盡量避免,以避免可能的失敗。她悻悻的想,都怪那些姑娘們把他寵壞了,他知道自己只憑美貌就能為所欲為,所以就對大部分女性沒有了遐思,更糟糕的是可能還會鄙視她們,這就使得他成為情場上的浪子,床上的sex ae,走腎不走心,拔吊無情,提起褲子不認人。那不叫愛情,只是性-愛。完美規避的方法當然就是對他的示愛無動於衷,不要對他有所表示,不要對他動心,以免將來總有一天被他氣到吐血。這倒不算很難,戀愛麼,對她其實也不是必需的,她的原則是男友這種物體有就好,走不走心不重要,並不追求轟轟烈烈,太熱烈的感情很可能會灼傷自己,還是冷靜一點理智一點比較好。“你怎麼了?”萊昂納多已經打量了她好一會兒了,她明顯的在神遊,選單放在手邊一直也沒有翻開。他納悶她不是早就喊著“餓了”嗎?薩莫回過神來,翻開選單,隨便點了兩道菜。侍應記下菜色,拿走了選單。接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垂下眼簾暗自笑了起來。他納悶她為什麼會發笑,“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沒有。”她迅速抬眼瞥了他一眼。他猜測多半是跟他有關,不知道她是覺得他哪裡好笑了。他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當,苦惱的問:“是因為我嗎?”“也許。”他學她剛才的樣子,也用手掌託著腮,“你沒有小時候可愛了,以前你總是問什麼就回答什麼,可乖了。”她驚詫的看著他,“你沒有意識到很多時候我是在胡說八道嗎?”“哈?”他懷疑的問:“是嗎?”薩莫琢磨了一下,突然明白他對她的認識一直都不太正確。在他腦子裡,她一直就是個小可愛,都說男人喜歡乖巧可愛的女孩,她也很善於偽裝可愛,以前是可愛的男孩,現在是可愛的少女,但他們認識7年了,他不該連她本來面目是什麼樣子都沒弄清楚。男人理解世界的方式還真奇怪。他們大概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看待人和事物的,薩莫在他心目中就是個無害的柔軟少女,這可能有一點點誤解。侍應開始上菜了。吃飯時間他沒有再說什麼,隨意聊了一些閒話。他沒有問她為什麼不答應跟盧卡斯約會,更不會主動提文森特,薩莫也沒再提到克里斯坦或是其他女伴。吃過飯開車回到酒店,在電梯裡試著握住她的手,她也沒有甩開,就這麼一直握著她的手送她到房間門口。試探著想吻她臉頰,還是被她讓開了。“別。”她伸手推在他胸口,輕輕用力,推開他。他輕嘆,“晚安,薩莫,早點睡覺。”第二天開始拍傑克的鏡頭。先拍了傑克和小夥伴法布里奇奧在碼頭狂奔上船,兩個人在幾百名群眾演員中跑了幾個小時,這幾個鏡頭還算簡單的,半天就拍完了。下午開始拍傑克打牌贏船票的場景。為了傑克抽不抽菸的問題,卡梅隆又跟福克斯的監製爭執了一番。環保公益組織與健康公益組織現在大力鼓吹禁菸運動,一位青年偶像在電影螢幕上公然抽菸,會不會給青少年觀眾帶來不良影響?卡梅隆堅持說,當時年輕男性抽菸是普遍現象,要尊重歷史事實,再說,一個青少年要不要抽菸,根本不可能是一部電影就能改變的。福克斯的監製之所以挑剔這一點,也是跟瑞凡·菲尼克斯之死有關,瑞凡驟逝後人們才忽然發現這個青年偶像的私下一面跟他的善良有愛熱心公益的公眾形象嚴重不符,人們覺得受到了不公平的矇蔽,瑞凡的個人形象在他去世後幾年一度成為反面教材,不說人人喊打,至少影響很不好。尤其萊昂納多一度被視為瑞凡的接班人,福克斯不願意看到電影上映後,人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生活習慣而不是電影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