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當然,你是可以僱傭保姆和傭人,但身為母親還是會改變你的生活習慣。那些富豪們是怎麼養育孩子的呢?她也隱約知道一點,他們會僱傭保姆,如果不需要母乳餵養的話,可能就簡單很多,你甚至不用晚上起來給孩子餵奶,一切有保姆代勞。她嘆了一口氣,覺得有一萬件麻煩的事情在前面等待著她,而她一點都不想考慮那些消磨耐心的瑣事。萊昂納多轉頭看了她一會兒,但直到進了公寓,他倆都沒有說話。週六,萊昂納多約了房地產經紀人去看房子,薩莫也去了。房地產經紀人帶他們看了兩處極大的足夠四口之家居住的公寓,一層一戶,高階公寓,一樓有門廳門房。兩處公寓都還不錯,地點、價格、周邊環境差不多,距離也不太遠,都在中城區。他倆早上起來只說了幾句必要的話,看房子的時候多說了幾句,主要是萊昂納多問她的意見。都很好,價格也不錯,不是很貴。“兩邊差不多,價格也差不多,你喜歡哪一間?”他問。“都可以吧。”薩莫想了一會兒,“這間吧。”接下來幾天,他很快辦好購房手續,全款支付了240萬的房款。薩莫回到學校正常上課,到了週五,去了預約的生育診所。萊昂納多開車送她去診所,兩個人戴著棒球帽和眼鏡,儘量低調。這次抽了血檢查,沒錯,確實是懷孕了,6周,預產期在明年6月底。回家路上,他一直小心打量她神色。她看上去還是很平靜,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沒有放棄去墮胎的念頭,又不知道要怎麼問她。他總覺得只要他不問,她可能就不再考慮放棄這個孩子。他們這幾天沒有分開睡,但也沒有做-愛。語言交流降低到儘可能的少,薩莫很冷靜平淡,萊昂納多也保持了表面的冷靜。但問題並不是你不想理會,它就不存在的。萊昂納多將車停在路邊,“下車。”薩莫不明所以,“這是哪兒?”他下了車,繞過來為她開了車門,“跟我來。”伸出手,等著她的手握住。她很習慣的去握他的手,“帶我去哪兒?”是一個小小的社群兒童公園,從幾個月大隻能坐在嬰兒手推車裡的小娃娃,到可以滿地跑的小孩子。滑滑梯,沙坑,鞦韆,旋轉木馬。公園旁有木製長椅,萊昂納多拉著薩莫坐在長椅上,默默的坐了幾分鐘。一個穿著粉色蓬蓬紗裙的小女孩從滑滑梯上滑下的,頭髮上戴著一朵嫩黃布花的髮夾,圓潤飽滿的小臉紅撲撲粉嘟嘟的,十足可愛。“瞧,她是不是很可愛?”他輕聲說。薩莫沒有做出回應。——別人家的孩子當然可愛,你又不用24小時照顧她,吃喝拉撒睡,生病了帶她去醫院,臨睡前唱歌哄她入睡。男人總是習慣性的想的太簡單。不過,他居然學會迂迴了!居然想到帶她來這些孩子。是試圖觸發她身體裡的“母性”嗎?可是母性這種東西比愛情還不靠譜,親生母親殺死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情可不是孤例,而是有很多案例的好嗎。他繼續誘惑她,用上了他自以為最性感的聲音,“你想想,我和你都這麼漂亮,我們的孩子該是個多麼可愛的寶貝——他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他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他。而你,你不用擔心我對你的愛會減退,或者消失,或者你擔心的其他一百個稀奇古怪的原因。”“你知道我不是擔心你不愛我。沒有你的愛,我想我也能過的很好。你仍然不懂我在想什麼。”他皺眉,但很快決定忽略她的第一句話,“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我可能沒法理解你為什麼把——把這件事情上升到性別對立的角度,這個孩子可能不是你計劃中的,但不在‘計劃中’的事情未必就是糟糕的事情,你似乎總是把事情想的太嚴重。”薩莫搖搖頭,“問題不在於‘計劃’,而在於‘我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關於我的自由意志。”“你的意思是,我無權決定這個孩子的去留,是不是?”他出奇的心平氣和。“就是這個意思。”萊昂納多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了,“那好,我不再要求你一定要考慮到我的權利,但你不能因為想體現你的選擇權,而非得選擇不要這個孩子。”她似乎有點生氣,“我沒有!我不是!”這可真是一道難題!“你也想了好幾天了,還不能決定嗎?”“這是很重大的決定好嗎!”她懊惱的嚷著:“我沒法很快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