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宇智波謙有散發出殺氣,也曾出過任務的茗火會更早察覺不對,可是他的怒火卻反常地不斷壓縮,再加上先前女兒活著歸來那些大起大落又怒又喜又苦的情緒起伏,一次爆發出來沒轉變成殺氣,反而全集中到眼睛去了。x若水展現前所未有的爆發力,拎著自來也以極限速度衝回他家。多年沒人住的房子空氣很差,各種陳腐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破窗而入的兩人激起一股灰塵,在稍微探頭的月光照耀下彷佛壟罩一層薄紗。朦朧也美化不了若水滿臉不爽。她質問道:「你那是做什麼?」不在宇智波謙面前,自來也放鬆下來,也不管被單六年沒洗,往後大字形地倒下去,又是漫天飛塵。「不好嗎?」「哪裡好?」「反正我們的相處又不會因為一隻婚書改變。」「既然沒有改變,那根本不需要那一隻婚書。」他坐起來,直盯抱胸站在窗邊的若水,「你在害怕什麼?」若水眯眼不答,她直覺這時候任何回答都是錯。自來也繼續道:「我們的關係,不會因為一隻婚書改變。同樣,也不會因為我們重活了一次,就改變。」他們畢竟一起生活過這麼多年,可以說是如影隨形,就差沒洗澡上廁所都綁在一起,若水為何跟他滾床,事後不難猜出根本原因,他不相信當時沒有別的解決方法,有黑就有白,有光就有影,能對別人使用念能力,就一定可以去除,聚集各色念能力者的獵人協會,不會毫無專精這方面的人。他也是疏忽了,重生後只興奮於有了改變親朋好友命運的機會,卻忘記陪著他的宇智波若水有多沒安全感。她需要的安全感只能從他身上得到,因為上輩子到最後,她所有的執著都放在他身上了,這並不會由於若水有了家人轉移,若水對宇智波謙和宇智波茗火感情是在,但也就是『有』,而不是『深』。如果沒有他,他猜若水早就自殺了,這不是在炫耀他對若水而言有多重要,相反的,因另一人生而生、死而死,是一件很悲傷的事。若水將重心換了一隻腳,沒說話。自來也走到她前面,伸手抱住。「婚書,是我對你的承諾,我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離開你。」x「你的求婚好爛。」「……不然不要結。」「你敢去跟宇智波謙說你在開玩笑的,我沒意見。」「……算你狠。」x宇智波謙,宇智波一族的族長,開了萬花筒寫輪眼。茗火看見宇智波謙流血的雙眼慌忙出門找了醫忍,確定族長眼睛沒事只是進階後,這個訊息很快傳遍宇智波一族,和族長家的若水活著回來木葉又在大門被當成宇智波斑打,兩大話題成功佔據菜市場及餐桌上的茶餘飯後。長老團組隊來參觀,咳,探望宇智波謙,旁敲側擊地想打聽他怎麼讓寫輪眼進化的。宇智波謙面無表情地瞪著他們,雖然他平常就這閻王臉,卻沒有隨之而來那比寒冬還凜冽的殺氣。許是後遺症,他此時雖非寫輪眼狀態,黑色的虹膜旁也有一圈淺淺的腥紅,配上他爬著血絲的眼,帶著妖異。脫離戰場已久,被殺氣凍得瑟瑟發抖的長老們只得嚥下更多問題,每人慰問一句拍拍肩,以行動表示他們真的是來探病,問萬花筒寫輪眼純屬順便,然後用讓病人好好休息的藉口匆匆告別。摸摸眼睛,宇智波謙有種不真實感。上一個著名的萬花筒寫輪眼正是宇智波斑兩兄弟,加入木葉之後再沒族人開出萬花筒,最高僅為三勾玉。族中一直在期待有哪個天才能進階,不為特殊目的,只想再重現曾經用頂級瞳術縱橫戰場的宇智波榮光,沒想到會是他這個長年沒出任務,幾乎算不上是忍者的中年人。……就是這進階方式,有人求娶女兒所以氣到開萬花筒寫輪眼,別人問的時候他實在說不出口。敲門聲響起,若水推門進來。「父親,午餐。」宇智波謙算是病患,茗火忍痛將照顧他的工作交給若水,在廚房咬著小手帕安慰自己若水回來了,以後相處的時間還很多,不差這一點,看在阿娜答身體虛弱的份上把女兒讓給他。宇智波謙看著坐到床邊要陪他用餐的女兒,問道:「若水,你確定就是自來也了嗎?」平心而論,自來也是很優秀的青年,但在他眼裡,想拐走若水的人,無論誰都渾身缺點面目可憎,最好有多遠滾多遠。若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笑著頷首,面色坦蕩不見一絲坦承心意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