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俏皮地眨了眨眼,秦嫣也覺得有些神奇,裴毓霖和她一樣,才上初二,晚上居然要和鍾藤訂親了,太不可思議了,想到鍾藤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秦嫣縮了縮脖子。裴毓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將飲料放回桌上,有些冷硬地說:“我去下洗手間。”她剛起身沒多久,秦嫣和小小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吵罵聲,女孩們都陸續出去。秦智端木翊這群少爺們在學校裡向來和鍾藤那群人不對付,本就年輕氣盛,這下待在一個屋簷下,自然沒一會兩方人就扛了起來。二剛仗著人在鍾家,拿酒瓶砸了秦智的一個哥們,端木翊頓時來了火走到鍾藤面前:“你這個成年禮我看你不想辦了是吧?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管管好?”話音剛落,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的鐘藤腳一蹬,茶几上的酒瓶就朝端木翊飛去,秦智身手敏捷,替端木翊擋了一下,本就碎裂的酒瓶順著秦智的胳膊劃過,當場見了血。端木翊上去就掀翻了茶几,酒水撲克骰子灑得到處都是,鍾家僕人立馬擁了過來,事情越鬧越大,秦智邪性地低頭看了眼傷口,嘴角透著一抹狠意,彎下腰就撿起地上破碎的酒瓶口。秦嫣看見這一幕,當即意識到她哥要幹嘛,嚇得推開旁邊的人就往人群中衝去,在秦智舉起手準備朝鐘藤捅去的剎那,抱住了哥哥的腰。秦嫣穿著純白色的紗裙,贏弱嬌小的身體在一群大男生中間毫不起眼,卻又因為她的勇敢,讓所有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堵在秦智面前,看著哥哥眼裡的狠勁,嚇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死死抱著他對他說:“哥算了,爸爸還在樓下。”今天是鍾藤的成年禮,是鍾家的大日子,東海岸所有人都在,秦嫣清楚如果哥哥在今天動了鍾藤,那他們秦家算是完了,爸爸辛苦奮鬥一輩子的基業可能也會遭受重創,她拼死也不能讓秦智衝動而為。女生們都嚇得退到牆角,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秦嫣身後的鐘藤依然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只是眼神落在那抹白色純淨的身影上,明明害怕得要死,明明渾身都在發抖,卻死死攥著他哥哥的衣服,用身體牢牢擋著他。那樣的畫面落在鍾藤眼中,刺痛了他眼底的冷漠。他也有家人,也有兄弟,但生在這樣的家族裡,親情裡參雜著太多的利益、教條和鬥爭,他從小看慣了爾虞我詐、腥風血雨,看慣了豪門裡的虛偽和奉承,所有人都尊稱他為小少爺,甚至太子爺,沒人敢得罪他,但也不會有人這樣奮不顧身阻攔他,他的哥哥只會放任他越來越混帳,只有這樣,父親才會對他心存芥蒂,把權力交到哥哥手中。而他,也試圖用最叛逆的方式抵抗這他無法選擇的家庭和命運!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撞進他眼底,這一刻,他才清楚,他心裡缺少的是什麼,渴望得到的又是什麼!秦智在一瞬間的衝動過後,也很快恢復理智,他扔掉手中的酒瓶轉身往外走,端木翊罵罵咧咧地對鍾藤啐了口也跟了出去。秦嫣回過身就這樣站在鍾藤的眼前,不懼驕陽,不怕風雪,清清冷冷。這個人剛才用酒瓶傷了她的哥哥,她卻無法讓哥哥用同樣的方式回擊他,並不是畏懼他這個人,而是忌憚他背後的鐘家會傷害到自己的家人,正因為這樣,鍾藤在秦嫣漆黑的眸子裡看到了疏離和輕視。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甚至讓他覺得她看不起他的身份,看不起鍾家這把保護傘下的他,看不起他這個人,這種感覺讓鍾藤心底燃起一把大火。然而短短兩秒,秦嫣已經收回視線轉身朝著秦智離開的方向追去,白色紗裙像一塵不染的百合,純潔清麗,神聖得讓人無法靠近,鍾藤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站起身對著二剛上去就是一拳。 對於頂樓發生的事情, 在二樓議事廳的大人們並不知情,他們還在熱烈討論東海岸臨地的開發問題。近來不斷有外部勢力想拿下東海岸附近的地皮,說來這種戰略佈局有種甕中捉鱉的架勢, 好巧不巧正好將東海岸圈在中間。很明顯, 那股暗中的勢力正是朝著東海岸席捲而來, 鍾家到底關係網密集,稍有風吹草動便能察覺,鍾昌耀率先發現了這一危機才會動用手上的“金羽”。而他針對受到威脅的外來勢力也做出了應對規劃,他希望東海岸的人們能夠團結起來,與上面洽談拿下東海岸周圍用地的控制權, 隨著南城市中心的飽和, 十年內將城東打造成南城未來的新cbd, 如此, 南城的商業板塊便控制在東海岸手中,豐滿了自己的羽翼,也讓外來勢力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