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很靈活,三兩下就爬了上去,但是秦嫣那會只有一點點矮,四肢肥嘟嘟的,還使不上勁,可憐兮兮地盯著秦智喊“哥哥。”秦智只能再跳下來,把秦嫣抱上鐵門,讓她扶著,然後自己再靈活地跳到她旁邊。秦智並沒有看見秦嫣口中那個很好看的小哥哥,倒是有個跛腳的中年男人不停在朝屋裡搬東西,兩人掛在門上看了半晌。忽然不知道從哪走出一箇中年女人,含著笑意抬頭盯著他們:“下午好,小公主和小少爺,你們住隔壁嗎?”秦智忽然有種被抓包的感覺,憋紅著臉一骨碌從鐵門上跳了下去,小秦嫣一看哥哥跳下去了,自己也急著想往下跳,看了看太高又不敢跳,然後嘴一撇,哭了…南禹衡似乎進入了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被一聲嘹亮的啼哭聲吵醒,他還無法適應新環境,敏感地睜開雙眼,從躺椅上站起身,身上的毯子不自覺滑落到地上,他走到窗邊朝樓下側門看去,那道黑色的鐵門上掛著一個小小的身體,肉嘟嘟的手死死抓著欄杆,圓滾滾的腦袋正在仰著嚎啕大哭,場面實在…有些滑稽,那便是他第一次見到秦嫣的場景。他身後的門被推開,跛腳的男人走了進來溫和地說:“吵醒你了吧,小少爺?”南禹衡這時看見院門外還有一雙小手在去抱那個小女孩,他看見小女孩的粉色裙子勾在了鐵門上,不自覺微微蹙起眉問道:“是誰?”榮叔恭敬地說:“好像是附近的小孩,有些頑皮。”話音剛落,小女孩被人從外面抱下去,“嘶”得一聲,一塊粉紅色的布料留在了鐵門上,隨後門外傳來了更大的啼哭聲。南禹衡清秀的眉眼微微舒展了一下,轉過身對榮叔說:“南佳姑媽從國外寄的巧克力還在吧?讓芬姨拿給她。”而後略微思忖又補充道:“拿兩份。”雖然跛腳的男人看上去比少年大很多,但對他的話依然言聽計從。那個穿著體面的中年女人便叫芬姨,她拿了兩個繫著綢緞蝴蝶結的精緻禮盒追上了小徑。秦嫣還在嚎啕大哭,她最喜歡的新裙子勾壞了,秦智卻黑著臉牢牢牽著她的小肉手把她往家拽,覺得丟臉至極。聽見有人喊他們,兩人停下腳步,看見是剛才門裡的女人,秦嫣以為是來找他們算賬的,害怕地躲到秦智後面拽著他的衣服,一雙大眼睛怯怯的,特別惹人憐愛。而秦智也像個小男子漢一樣,挺起胸膛看著芬姨,豪不閃躲地說:“是我帶著妹妹翻你家門的,你要是到我爸爸面前告狀,也請告我一個人的狀。”芬姨立馬喜笑顏開,拿出兩個小禮盒遞給他們:“我們剛搬到這裡,我們家南少爺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們可以跟著他喊我芬姨,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下次要想過來玩直接按門鈴,我給你們開門。”小秦智有些愣愣的,但好似一時還抹不開面子,很傲嬌地把頭撇向旁邊,倒是此時小秦嫣盯著那個漂亮的包裝紙,眨巴了一下眼睛,臉上還掛著豆大的眼淚,卻悄咪咪從秦智後面走出來接過禮盒很懂禮貌地說:“謝謝芬姨,我叫秦嫣,我哥哥叫秦智,我爸爸叫秦文毅,媽媽叫…”“白痴!”秦智果斷拉著小秦嫣回家了。芬姨回去的時候手上拿著剩下的一個禮盒,南禹衡在客廳才把藥喝完,淡淡瞥了一眼沒說話。當天晚飯的時候,秦文毅和林巖聊起他們的新鄰居,秦文毅說要找機會打聽一下隔壁人傢什麼來頭,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後相處起來也能得心應手。秦智這時插了一句嘴,說今天看見了隔壁的鄰居,是個中年女人,還說她家南少爺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當然他避開了翻鐵門的事,並說那個女人叫芬姨,他這個年紀已經分清姨就是媽媽的妹妹,所以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芬姨是那個南少爺媽媽的妹妹。秦文毅和林巖互看了一眼,隨後林巖耐心地跟他解釋,那個芬姨應該是隔壁南家的傭人,因為親姨不會尊稱他為南少爺。秦智又問“傭人”是什麼?是經常會到他家來打掃衛生的張阿姨嗎?林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而秦文毅卻看著兒子若有所思,東海岸雖然是有錢人的聚集地,但這有錢人中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尊貴的就是那些門閥的後代,也就是所謂的名門望族,世家子弟,這些家族往往盤根錯節,根基頗深,通常每戶人家都有自己的傭人,這些傭人可能跟了幾代主家,背景複雜。剩下一部分是近幾十年發展起來的,隨著國內形勢大好,生意越做越大,為數不多的就是他這種突然暴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