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我就這樣孤獨地生活著,一直到六年前,我的飛機迫降在撒哈拉沙漠。我的發動機出了故障……我隨身帶的水勉強只夠喝八天。 幾天後南禹衡出院了,秦嫣在房間練琴,看見南家的車子,放下琴走下樓,剛開啟院門,就見南禹衡從車上下來。他披著黑色開衫毛衣,似乎更加清瘦了一些,眼眶也更凹陷深邃,像雨滴落進池塘,濺起圈圈漣漪,盪漾在心裡,孤冷矜貴。南禹衡垂眸看見她膝蓋上包著的紗布,嘴唇微動,剛要轉過身,秦嫣一甩頭,一瘸一拐地回了家,還順帶把院門給關上了。南禹衡腳步微頓,芬姨走到他身邊問他:“要我喊秦嫣過來吃晚飯嗎?”南禹衡搖了搖頭往家走,芬姨能感覺出來南禹衡似乎在刻意遠離秦嫣,只是他越是這樣,芬姨越是心疼,他總是拒絕別人的善意,連身邊唯一的朋友也推開了,家裡倒顯得越來越清冷。秦嫣六年級的時候,面臨小升初,雖然她們這些孩子上景仁中學並不會有什麼問題,但課業依然很繁重,加上一些額外的奧數題,總是搞得秦嫣很頭大。正好那時秦智加入了校籃球隊,到處打比賽,課餘時間還迷上了柔道,整天泡在柔道館裡,青春期的男孩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見不到人影。恰逢那年暑假孫田鳳家裡出了點問題,有一次傍晚,孫田鳳的老公不知道怎麼找來了紅楓東岸,孫田鳳讓門衛給他放了進來,兩人本來站在家門口說話,她男人問她要錢,孫田鳳不肯給,然後就吵了起來,她男人一身蠻勁就要往家裡衝,當時秦智還沒有回來,家裡只有秦嫣一個人。她本來在房間練琴,聽見爭吵聲越來越大,便跑下樓到門口伸頭張望,正好被孫田鳳他男人瞧見了,一把推開孫田鳳就朝著秦嫣大步走去。那眼神凶神惡煞,跟要吃人一樣,秦嫣反應迅敏,轉身就往樓上跑,被那男人一把拽住t恤後面的帽子,用勁往後一拉,“嘶”得一聲,秦嫣脖子給勒出一道印子,胸前的領口撕破淺淺的口子。男人大力擒住她的膀子,秦嫣當時嚇壞了,快速抬起腿狠狠踩了那男人一腳,男人吃痛鬆了手,便是這個空檔秦嫣一股腦往樓梯上跑!孫田鳳大腦一嗡,整個人都傻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追著她男人上了樓。秦嫣一口氣跑回房間,剛鎖上房門,就傳來踹門的聲音,那個男人滿嘴汙言穢語喊道:“你給我出來!他媽跑什麼跑!”孫田鳳衝到房門口抱住她男人的腰就哭求他趕緊離開,她給他錢,立馬離開!那男人也是鐵了心,罵道:“現在求我走?老子就不走了!我看你是接觸有錢人接觸多了,把自己擺在二兩五上了,敢跟老子吼,老子反正已經快被債主逼死了,我毀了這家人的女兒,看你以後還怎麼跟著有錢人後面混!馬勒戈壁的!”說著就一腳蹬開孫田鳳猛踹門,門外傳來孫田鳳的嘶吼:“張大勇,你不是人,她和你女兒差不多大!”秦嫣大腦一片空白,站在房間中央看著不停被衝擊的房門瑟瑟發抖,房門在那男人的猛踹下不停晃動,似乎搖搖欲墜!她顫抖著拿起電話,連數字都按不穩,終於撥通了隔壁的電話,通常都是榮叔和芬姨接電話,好巧不巧,那天電話響時,南禹衡正好在旁邊,他順手接起就聽見秦嫣顫抖的聲線不停打著哆嗦:“救我,救我…”南禹衡扔掉電話,對芬姨吼道:“叫保安!”話音剛落,芬姨衝出廚房看見南禹衡已經往隔壁跑去,這時她才聽見隔壁似乎傳來什麼不太正常的響動!秦嫣不知道門外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掛了電話沒幾分鐘,就聽見樓梯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然後好似是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和那個男人不堪入耳的咒罵聲,直到她從窗戶那看見大批保安衝了進來!這時她才聽見門外有人敲了兩下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秦嫣,出來吧,沒事了。”秦嫣這才衝到門口開啟門,當她看見站在門外的南禹衡時,眼淚倏地就掉了下來,放聲大哭。委屈,無盡的委屈,不光是今晚的驚嚇,還有一年多來南禹衡對她疏離的態度,都在這一刻化為滿腔的委屈傾瀉而出。南禹衡低眉望見她脖子上被勒的紅印子和被撕扯的t恤,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聲音低淺:“不哭了。”後來秦嫣下了樓,警察都來了,她才看見那個張大勇左半邊臉腫著,嘴邊掛著血,一副慘樣,她不可置信地小聲問南禹衡:“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