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有些淒涼地扯了下嘴角:“因為鍾騰拿你和鍾洋的影片威脅小小,她是為了你毀了自己。”秦嫣就這麼回望著範太太,看著她嘴唇不住地顫抖,眼淚在震驚的哀傷中浮上眼眶。秦嫣低下頭鼻尖泛酸地說:“鍾騰但凡將影片的事洩露出去,不顧鍾洋的名聲和鍾家的體面,鍾家還可能認可這個兒子嗎?雖然鍾騰還不至於糊塗到自斷前程,但他拿影片威脅小小的事外人不知道,鍾家人能不清楚嗎?這個影片能同時讓鍾騰在鍾家失去地位,又能毀了你們一家成功把你們逼走,誰最漁翁得利?我說過帶了一份大禮來,只要範阿姨能助我一臂之力,我這份大禮就可以壓得宋薈再也翻不了身!還你們家後半生安寧!” 秦智剛扔了菸頭便看見秦嫣從樓棟出來了, 她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對秦智說:“送我回學校, 我下午兩點半要考試。”秦智發動了車子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盯著她:“你知道現在幾點了?”秦嫣斜睨了他一眼:“秦司機你有空跟我抱怨現在已經開出小區了,手機給我下。”秦智一手打著方向一手將手機扔給她, 秦嫣直接用秦智的手機登陸自己的微信, 翻到一個號碼按了語音通話,沒一會那邊一個爽朗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秦大美人, 怎麼有空聯絡我?請我吃飯啊?”語音是擴音的,秦嫣看著窗外嘴角微微上揚:“恐怕學姐得請我吃飯了, 最近你們公司業務做得怎麼樣啊?”電話裡的女人髒話突然飆了出來:“媽的, 一個頭條才被翹走, 損失慘重。”秦嫣聽著她暴躁的聲音不禁笑道:“我手上有個大公司總裁私生子的獨家,感不感興趣?”“那也得看這個大公司是多大?”“鍾彙集團。”秦智扶住方向盤的手微滯,秦嫣不禁側頭掃了他一眼,秦智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手機裡的女人驚呼道:“你們東海岸的鐘家啊?我靠, 這頓飯我請定了, 你開個價。”秦嫣從秦智臉上收回視線匆匆說道:“我不要你錢, 但需要你按照我的時間進度來放訊息, 並且動用你手上所有資源將這件事捅得越大越好!”掛了電話, 秦嫣將手機往中央扶手一拍轉頭對秦智說:“猜猜剛才那裡住的誰?”秦智目不斜視問道:“誰?”“範阿姨。”秦智一腳油門,車子駛上平坦的大道,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前方,唇際勾勒出一絲冷硬:“昨晚搞你的人是鍾洋?”秦嫣沒吱聲,她清楚他哥腦子好使,告訴他樓上的是範阿姨, 他自然能聯想到鍾洋。秦嫣調低椅背,半躺著說:“當初范家沒有任何背景能突然搬來東海岸,以前小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現在想想他們一家自從搬來後就過於急功近利,做很多事情都帶有目的性,所以憑直覺範阿姨和鍾洋之間的事情不單純。”秦智從煙盒裡摸出一根菸剛叼到嘴上,秦嫣一把奪了過來又塞進煙盒裡:“開你的車,不許抽菸。”秦智盯秦嫣看了眼斜笑道:“管家婆。”隨後淡然地問:“恆全聽過沒?”“有些耳熟,不太清楚。”“05年左右,鍾匯和恆全談攏,利用地產和股市的週期性螺旋上升趨勢大量買股買地,恆全在鍾匯的誤導下槓桿失利,鍾匯卻拆分上市,乘虛而入吃了恆全有了後來的經全商業,獲得了大量的現金流,盤活了手上的富匯食品。恆全的方總一年後東山再起自立門戶,偏偏企業名字叫重全,寓意重新拿回恆全,可惜一直不溫不火,沒多久范家搬來東海岸,第二年重全開始慢慢有了起色,短短五年內,光經全商業流向重全的資金損失高大三個多億。不管范家因為什麼原因搬走,當初範太太也的確從鍾洋身上拿到她想要的東西替範先生抵了牢獄之災。”秦嫣聽到這直接將椅背調直重新坐了起來:“牢獄之災?”秦智已經將車子拐上高速,直奔南城。“嗯,範先生大概有什麼致命的把柄在那個方總手裡。”窗外排排側柏快速掠過,正午的烈日刺得人睜不開眼,秦嫣的心裡彷彿堵著什麼東西,上不去下不來,她雖然料到範太太接近鍾洋是帶有目的性,事情被傳成這樣,範先生依然不離不棄,他們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如今才會搬來這個三線城市深居簡出,但沒有想到真相令人如此窒息。讓她想起一句話,人人都有辛酸的淚,沒人知道痛苦會在哪個時段出現,也沒人清楚,下一站是不是就能看見天明?就在秦嫣的思緒越飄越遠之際,秦智冷不丁地問了句:“有多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