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倏地回過頭,卻對上秦嫣瞭然的淡笑,在那一刻,陸凡從心底生出一股酸楚,聲音也變得有些微微發抖:“你,你怎麼會知道?”秦嫣一把攥住她:“得了,你那點心思,我記得老早以前我和裴毓霖還不熟的時候,你就已經看出來她對我哥有意思了,一般女人對情敵都是比較敏感的,我懂。”秦嫣笑著將她往自己房間裡拽,陸凡卻滿臉僵硬,連路都走不好的感覺。直到進了房間她才問秦嫣:“不是下樓嗎?回房幹嘛?”秦嫣卻彎腰拿東西,那紗質的裙襬灑在地毯上,柔美夢幻,陸凡看著她的背影問道:“對了,你讓我把南禹衡的動向告訴你,這兩年我發給你的材料你到底看了沒啊?也從來沒見你回過郵件。”秦嫣站起身手上抱著一個長形的盒子,突然將一雙靈動的大眼微微眯了起來,閃著精光牢牢盯著陸凡:“南禹衡這麼謹慎低調的人,他那邊一涉足工業電器領域,你這邊就能掌握資訊。”她笑了笑將手中的長形盒子遞給她:“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好像從來沒喊我去過你家呢。”陸凡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只感覺秦嫣的目光有種敏銳的洞察力,讓她不大自然。秦嫣見她那副侷促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不逗你了,你先幫我拿下樓,我一會下去。”陸凡有些不解地將盒子開啟頓時一驚:“你難道?”秦嫣對她擺了個“噓”得手勢,推著她的肩出了門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秦家去年完成了別墅的整體翻修,如今倒也各處都體現了智慧化,秦文毅看時間差不多了,簡單說了幾句,輕拍了下,大廳的燈光逐漸變得暗了起來,一幅巨大的投影出現在正中,上面滾動著秦嫣從兒時剛出生,一直到牙牙學語,再到蹣跚學步的照片。所有賓客含著微笑看著那一段段影片或可愛動人的照片,秦嫣從小就對音樂非常敏感,六歲時幼兒園畢業典禮上已經能表演出難度較高的獨舞,投影中的一幕幕景象讓所有人看見了一個極其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女生。最後是她初三畢業那年文藝匯演的影片,這段影片還是秦文毅當年舉著攝像機全程拍攝下來的,再之後整個大廳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人們腦中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少女清純嬌小的身姿上。突然一束光瞬間移到旋轉扶梯那,眾人隨著光束將目光全部移了過去,萬眾期待下,秦嫣就這樣微微拎著裙襬從樓梯上徐徐走下。那件薔薇色禮服上的一針一線都是手工勾勒出的花草,暗啞的珠串點綴出濃郁的古典氣息,下身自然垂墜的紗裙一直蓋到腳踝,在樓梯上輕輕拂過,如叢林深處走出的曼妙仙子,高跟鞋每踏一步,便足底生花般勾勒出完美曼妙的身型。微卷的長髮輕盈柔軟,頰邊的秀髮挽在腦後,露出飽滿光潔的額,讓人過目不忘的顏,傾世傾城。雖然東海岸的人都見過她,可所有人的印象都停留在剛才影片的最後一段,那時的她還只是一個青澀含苞待放的小女生。然而如今,已然完全長開的秦嫣,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驚豔,步伐中大家閨秀的氣質,和渾身散發出的那誘人淡雅的魅惑,在芸芸賓客中讓人過目不忘。很多人都說秦嫣長得像林巖,但比起林巖清淡如百合般出塵的容貌,秦嫣則更加明豔動人,她身上有著一種強大的磁場,能一眼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秦嫣每下一層臺階,目光就要遊移一圈,場邊的光線變暗了,後排的賓客她看不大清楚,不過也看見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從小到大,似乎她認識的很多人今天都來了,端木翊,鍾藤,連裴毓霖都來了,她倒是沒想到,她此時挽著一個男人面無表情地盯著秦嫣,秦嫣眼神從她身上掃了一眼便很快收了回來。她聽陸凡說,自從那次廣播的事以後,縱使她家世再顯赫,別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再一樣,加上她的名聲在東海岸越來越差,沒人想和她有婚約,就連裴家原本看不上的端木明德都圓滑地婉拒了,她的父母沒辦法,為了家族的聲譽草草給她找了一戶人家訂了婚,才總算讓那些流言蜚語消停了。秦嫣裙襬滑過樓梯最後一層,漂亮的天鵝頸微微抬著,對所有賓客綻放出最得體溫婉的笑容,然後緩步走到場中央,那束光也緊緊尾隨著她,所有人都在期待這位從東海岸走出去的年輕有為的大提琴家,他們知道秦嫣在今年二月份的時候去了德國柏林愛樂大廳演出,那是世界最高規格的舞臺之一,聽說有摩納哥王子專程飛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