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聽出來他在責備自己中間一趟都沒有回來的事,她的確就是有意不回來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南禹衡惦念她,加快自己發展的速度,她才能更快的回到他身邊。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結婚了,關係更近了一步,又是新婚夫婦,本來能膩在一起的機會就不多,還要讓她住校一個月,秦嫣當然覺得滿腹委屈。她站起身說:“我回房了。”便氣鼓鼓地上了樓。雖然她很不情願搬去學校,可她向來是聽南禹衡話的。小時候林巖外出工作,秦文毅忙,秦智野得很沒那麼多耐心教她為人處事,細枝末節,她和南禹衡在一起的時間多,南禹衡到底比她大,心思也比較細膩,所以秦嫣小小的世界觀基本上都是在南禹衡一點點潛移默化的引導下構建成的,他教她識字認人,如何去看這個世界,瞭解東海岸的人性,把她親手送出國,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安排,所以回到房後,她還是乖乖把衣服打包了。第二天一早她拎著個行李箱下來,南禹衡坐在餐桌上,她把行李往旁邊一扔,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南禹衡穿著藏青色的毛衣外套,深沉儒雅,見她面色不好,放下勺子,漫不經心地拭了下嘴角問她:“晚上睡得好嗎?”秦嫣看都沒看他說道:“不好。”然後三兩下把粥喝了,芬姨看她就吃那麼一點,讓她再吃個雞蛋補補營養,她拿了兩個,一邊口袋裝了一個,就拉著行李箱招呼都沒和南禹衡打就出門了。南禹衡讓榮叔送她去學校,然而當榮叔把她送到宿舍後,秦嫣才恍惚的覺得,這間宿舍怎麼有點眼熟啊?榮叔將鑰匙給她就離開了,她開啟門才發現,宿舍床褥已經鋪好了,乾淨整潔,所有生活用品也都有,關鍵是,這間宿舍她來過,正是以前南禹衡住的那間單人宿舍,到處還都能看見南禹衡的影子。比如書桌上的書架裡有很多他的書放得整整齊齊的,比如他的外套還掛在簡易衣櫥裡,再比如他乾淨簡單的拖鞋正放在床邊。秦嫣一早上的陰霾終於煙消雲散,把靴子脫了,穿著他大大的拖鞋,將自己行李裡的衣服全都扯了出來掛在他的衣服旁邊,便去上課了。晚上她吃完晚飯回到宿舍,洗完澡將長髮盤到頭頂,開啟小小的檯燈,把白天劃的重點拿出來背,外面起了風,宿舍的紗窗便嘎噠嘎噠得響,秦嫣抬起頭看見對面那顆大榕樹被風吹得枝椏亂顫,在寂靜的夜裡像鬼魅的影子,莫名感覺瘮得慌,她乾脆拉上窗簾低頭看書。剛繼續看沒多久,屋外那風的呼嘯聲似淒厲的女鬼,南城大學的單人宿舍本就不多,一般人根本申請不到,所以這片區域便人煙稀少,秦嫣左右兩邊的宿舍都是空著的,這樣的環境,不免讓她莫名打了個寒顫,剛抬起頭便看見窗簾外面飄過一道黑影。她立馬機警地丟掉筆,就聽見自己宿舍的大門居然被人從外面敲響了。她防備地站起身,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問了句:“誰啊?”沒人作答,依然是悶悶的兩下敲門聲,秦嫣挪到門口對著貓眼往外看,竟然黑漆漆一片,似乎被人堵住了什麼都看不見!她的神經全部進入戒備狀態,眼神掃視了一圈,匆匆走進浴室拿起拖把棍子就跑了出來,門外又響起了兩聲敲門聲,她謹慎地將門開了一道細縫,看見門外的確站著一個男人戴著鴨舌帽頭低著,一身黑色大衣,夜色朦朧也看不大清楚,結果那人見門開了條縫便伸手來拉門,秦嫣下意識就拿起拖把棍子朝他掄過去。那人雖然眼神藏在帽簷下,但反應迅敏頭一偏輕鬆讓開了拖把棍子,抬手一握反而將身側的拖把棍子握在掌心就勢一轉,帶著秦嫣的身體也背了過去,秦嫣剛跌進身後人的懷中準備反擊,忽然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包裹而來,秒變成自然捲小綿羊轉過身笑眯眯地跳到了他身上,兩隻腿掛在他的腰間。南禹衡將她手中的拖把一扔,單手託著她進屋用腳帶上門,秦嫣的臉埋在他的頸窩委屈地罵道:“壞蛋。”南禹衡聞著她身上才沐浴完的味道,抱著懷中柔軟的小人徑直走到那張單人床上,將她放下,順勢扔掉了帽子,脫掉大衣,他精緻優雅的輪廓便在幽暗的光線下奪目迷人。秦嫣眼裡蒙上一層水汽,聲音軟糯地說:“我以為你真捨得讓我搬出去呢!”南禹衡附下身吻住她的唇,輾轉糾纏,他的眼窩很深,會讓人不自覺陷進去的那種深邃,他邊吻著她邊解開了襯衫的紐扣,也掀掉了她的衣物,托起她精巧的下巴:“記得這張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