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來回回好幾趟,不知情地問她是誰,她會溫和地告訴他們,她才嫁進南家。她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但她懂得適時示弱會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果不其然,那些男人聽說她才嫁進南家便遇上這麼個事,不免對她產生了同情心,對她的態度都客氣許多。她笑臉迎人的樣子,也讓那些人等了一天的怒火都不禁熄滅了一些。秦嫣剛送完後院的茶,南家大門前便一陣喧譁,她趕忙跑到廚房門口看去,端木明德和端木翊走進了南家,她回身看了秦智一眼悄聲說道:“看來要開始了。”秦智也從廚房走了出來靠在旁邊默不作聲往正廳瞧去,榮叔把端木明德請到上座,裴鑫國見端木明德來了,立馬便對著南禹衡開始發難:“好了,這下人都到了,你考慮了這麼長時間也應該給大家一個說法吧南少爺。”旁邊陸續有人插到:“是啊,我們既然都仰仗著東岸商會的勢力,那麼有些錢能賺,有些錢不能賺,位置得擺正,如果人人都像南少爺這麼年少不懂事,我們商會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般。”秦嫣這時才看見人群中一個男人激動得站起來,指著南禹衡就破口大罵:“我看你早就跟都會那幫人勾結上了吧?你們大家想想他一個勢單力薄的小子,早幾年憑什麼能拿出金羽左右東海岸的局勢?到底是他們南家在背後作祟?還是都會勢力插足你們都好好想想!另外這個時候,你那個大義凜然的老丈人今天怎麼不在家?還是知道東窗事發先躲起來了?”秦嫣看著那個大肚翩翩的男人,拳頭緊緊握了起來出聲問秦智:“他是誰?”卻看見秦智的眼中泛著森冷的光低聲說:“住在前山的倪耀鵬。”秦嫣猛然滯住,呵,倪家。她忽然想起幾個月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南禹衡對她說的話,不禁嘴邊泛起一抹冷笑:“果然是驢子是馬今天都能顯出原型,哥你記性好,可要把這些站出來說話的人都記牢了。” (第三更) 秦嫣記得那晚對倪家小兒子下手可不輕, 這個倪耀鵬雖然當時並不好跑到南家來鬧事, 但大約也是記著仇的,趁今天這個機會大肆煽動屋內外的人, 一頂頂叛徒, 內奸,甚至走狗的帽子扣在南禹衡的頭上。都會商圈人口眾多, 或多或少都有些競爭同行,旁人也都怕今天出事的是裴家, 萬一都會商圈勢力侵襲, 以後他們的生意都有可能遭受威脅。所以在倪耀鵬激昂地煽動和裴家的施壓下, 周圍越來越多人的情緒被帶動起來,甚至也有些年輕人對著南禹衡破口大罵。秦嫣的眉頭越皺越深,她牢牢盯著南禹衡的表情,他側面的輪廓清晰俊朗, 深邃的眼神毫無波瀾地望著眼前不停向他發難的人們, 眸光中透著不可侵犯的疏離和冷漠, 腿上蓋著深紅色的毯子, 一直拖到了地上, 像鮮紅的血流淌下來,滲進一室人心。她記得很久以前小小離開東海岸時曾對她說過:“東海岸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弱肉強食,四面楚歌,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人會把你推向地獄!”而這一刻,秦嫣看著這幅畫面,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彷彿看見的是無數的洪水猛獸要將南禹衡徹底吞噬,全然不顧他此時看似一幅病弱的模樣,一張張利慾薰心的嘴臉恨不得立馬將南禹衡推入深淵永不翻身。而秦嫣身旁的秦智也雙臂抱著胸,冷毅的線條緊緊繃著,他腦中回想的是那個掛著殘月的夜晚,也是像現在一樣,無數的冷諷和唾棄如刀子劃破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東海岸!呵,去他媽的東海岸!正在爭吵中,秦嫣似乎看見倪耀鵬抬頭側了眼裴鑫國的身後,瞬時間一個高個子年輕人突然爆發出來,氣沖沖朝南禹衡走去:“你她媽裝什麼深沉,我們這麼多人找你要說法你再不吭聲勞資動你手!”說著人已經衝到南禹衡身前,秦嫣一看情勢不妙就準備往正廳跑去,被秦智一把拉住,幾乎同時她看見榮叔已經擋在南禹衡面前,雖然榮叔比那個男人矮一些,但絲毫沒有任何躲讓,就這麼立在南禹衡的身前不給那個男人碰他一下!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砰”得一聲,那個年輕人毫不猶豫一拳朝榮叔面門揍了上去罵道:“什麼東西!”榮叔身子踉蹌了一下嘴角立馬溢位血,秦嫣再也不能忍甩開秦智,卻被秦智從身後擒住她的脖子將她身體完全禁錮在身前對她說:“不能去,他們巴不得南家有人動手反擊,你一旦動了那個人,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今天這事更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