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說:“那你下來,我在駐地門口等你。”
“好。”謝清影心裡暖暖的,但又忐忑不安。
她多想讓這一刻長久些,如果何之初不能接受她的過往,她以後也不會有這樣好的時光了。
謝清影進去拿了自己的包,叫了別的管理人員去處理秦浩山的事,自己一個人匆匆忙忙離開香雪海會所,去山下的駐地見何之初去了。
何之初穿著一身筆挺的冬季呢制軍裝大衣,靠在駐地營房門口的圍牆上抽菸。
香山的天空很藍,藍得沒有一絲雜質。
冬日的陽光明亮,營房前的樹只剩了樹幹,葉子都掉光了。
何之初就站在乾枯的樹下,修長的身影和那棵大樹一樣,也寫著“寂寥”兩個字。
看見這樣的何之初,謝清影心裡軟得不像話。
她是真的很愛很愛他,不過以前愛他愛到把他當偶像崇拜。
愛到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跟他在一起。
她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生活,遙遙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跟自己心愛的人一生幸福。
她羨慕過顧念之,但沒有妒忌過。
可現在,她居然有了機會,能夠跟自己深愛的人白頭偕老……
這種身份和心態的轉換讓她發現自己的暗戀也有了實質,她不再像粉絲崇拜偶像一樣愛他,而是把他當自己男人一樣愛他。
她不想失去他,但兩情相悅的第一前提,就是必須對對方誠實。
感情上有任何隱瞞,都是以後的定時炸彈。
謝清影想跟何之初天長地久,他們之間就不能有任何陰影。
何之初抬起頭,看見一個高挑豐滿的女子站在駐地大門對面。
正是一臉忐忑的謝清影。
何之初不動聲色招了招手,“清影,過來。”
謝清影如同被召喚一樣,著魔般走了過去。
何之初拉起她的手,帶她來到駐地的小會客室。
這個會客室就是專門給外面的親戚朋友來探親用的。
就在駐地營房的大門口。
……
謝清影坐在小會客室的沙發上,何之初給她拿了一瓶果汁放在她面前,笑著問:“會所裡面怎麼樣?今天熱鬧嗎?晚上的燈會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今天人很多,也很熱鬧。”謝清影心裡緊張極了,她機械般回答著何之初的問題,對他那雙瀲灩多情的桃花眼越來越不敢看了。
“怎麼了?清影?”何之初往前傾了傾身,“你有些心不在焉,是會所裡有麻煩嗎?”
頓了一下,何之初還是問道:“……念之都和誰來的?是他們有麻煩嗎?”
謝清影抬眸看了看何之初,緩緩地說:“他們還好,麻煩不大,已經解決了。我來,是想對你坦白一件事。”
謝清影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會議桌的桌角,垂下頭,鼓起勇氣說:“何少,我以前有過男朋友,不過已經分手很久了……”
她根本不敢看何之初的眼睛。
她怕在他眼裡看見失望,看見憤怒,看見傷痛,哪一樣都是她承受不了的。
如果她早知道她還有機會跟他在一起,她就算等到三十歲也要守身如玉……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謝清影沒有聽見何之初說話,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我一直暗戀你,但是我看不到希望。為了走出這段無望的暗戀,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跟一個追求我的男子談過一年戀愛。”
何之初輕笑一聲,拿了會議桌上的紙巾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淡淡地說:“就這事兒啊?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
“你不在乎嗎?”謝清影猛地抬起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我跟他曾經是情侶……我們……我們……”
“不用說了。”何之初輕輕捂住她的嘴,手心乾燥溫暖,跟他清冽冷漠的嗓音又是一個極大的反差。
他說:“我也曾經有未婚妻,你有前男友,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有什麼關係?”
何之初已經三十歲了,謝清影也有二十七八。
“真的嗎?你真的不在乎?”謝清影驚喜萬分地問。
何之初給她捋捋額髮,輕聲問:“那你現在還愛他嗎?”
“不愛,一點都不愛。”謝清影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事實上,是他跟我分手,因為他覺得我沒那麼愛他。”
微妙的直覺
“嗯,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