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念之被何承堅擄劫回來的時候,路近跟何承堅的部隊進行能量戰,路遠是一清二楚的。
他先前就知道顧念之是路近的女兒,被何承堅從對面世界擄劫回來的。
因此他是知道對面世界的,顧念之也沒有在他面前遮掩的意思。
南轅北轍(5)
路近點了點頭,“是不一樣啊,我都說了一遍了。”
路遠不由看了顧念之一眼,她這麼在乎這邊顧家和何家的經歷,是不是跟那邊顧家和何家的經歷相同,有什麼具體的含義嗎?
路遠這麼想,是因為他知道這邊世界的顧祥文,也就是路近,跟那邊世界的顧祥文的經歷完全不同。
或者說,兩邊世界的顧家和何家,經歷和遭遇完全不同。
路遠在那邊世界,跟那邊的顧祥文曾經是單線聯絡,他比顧念之和霍紹恆還清楚,那邊的顧家和何家曾經在東北做出過怎樣的巨大犧牲……
他們曾經聯手,摧毀了日本數字部隊在東北最大的研究基地,可惜那些資料資料卻被日本人早就轉移了,不然這些日本研究人員哪有資本在戰後跟美國人做交易,逃避國際法庭對戰犯的懲罰?
但是在這邊的顧祥文和何承堅,他們的父輩,也就是顧浩澤和何守望,卻沒有被日本的數字部隊抓住過。
路遠想了一下,探詢地說:“念之,你為什麼在意這個問題?”
顧念之眼神輕閃,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的感受,她不由自主看向了霍紹恆。
霍紹恆和她視線相接,兩人靜靜地對視了一眼。
只有一眼,霍紹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點了點頭。
顧念之被他鼓勵了,迅速捋清思路,嗓音低啞地說:“我在想,兩邊的顧祥文都是不世出的天才,可是那邊的顧祥文,以及顧家的遭遇實在太慘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那邊的顧家,是被日本極右翼的’度種計劃‘干擾的結果。”
“可是這邊的顧祥文,也就是我爸爸路近,他並沒有被日本人的’度種計劃‘干擾過,他是自然出生的華夏正宗後裔,可是他比那邊的顧祥文還要天才和能幹。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華夏有沒有天才誕生,跟日本極右翼的’度種計劃‘沒有任何關係。”
“哪怕沒有日本極右翼’度種計劃‘,華夏依然會誕生天才。”
“從這種意義上來看,日本極右翼這個反人類的’度種計劃‘,其實不知道扼殺了我們華夏多少真正的精英!”
“如果沒有他們的干擾,那邊的顧祥文會更天才,那邊的顧家也不會有這樣的悽慘遭遇。”
“但可惜,那邊世界的顧家沒有這邊幸運。他們終其一生,大概都沒有擺脫日本’度種計劃‘的危害和困擾。”
路近聽得眼圈都紅了。
雖然這邊的何家和顧家沒有被日本數字部隊的研究影響,但因為他在美國讀生物基因工程博士的時候,正好接觸到了日本數字部隊交給美國人的那些資料資料。
他難以忘記那個炎熱的下午,當他坐在中央空調系統控制的冷颼颼的房間裡,讀到那些資料資料的時候,從心底感受到的強烈震撼和羞辱。
路近一時忘形,冷聲說:“念之說得對,所以日本數字部隊的戰犯後人,不配繼續從事生物基因工程研究,所以我給他專門設計了那個實驗……”
路近剛一說出口,就知道不對勁,馬上閉口不談。
顧念之卻抓住了這一句話,腦海裡倏然一亮。
就像裝載著大型整合線路的晶片,在量子力學的指導下,發生了無法用古典物理學解釋的種種效應,但這種效應彙集在一起,擊破了平行空間的界壁,讓顧念之明白了路近的真正意圖。
她想到了霍紹恆託蘇聯克格勃同事中的生物學家解釋的那個實驗設計,想到了石原倍三這些年那些無足輕重的研究成果,想到了整個日本國的生物基因研究都被限制在這個框架內……
她黑如墨玉般的瞳仁亮閃閃地看向路近,壓抑著心頭的激動,顧念之一字一句地說:“爸,您是故意給石原倍三這個實驗設計的。您針對石原倍三的實驗瓶頸設計了這個實驗,事實上,卻是將他的實驗方向引入歧途!”
“很多時候,當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得出的結論也會完全不一樣。”
“錯誤的角度和方向會讓你南轅北轍。”
“而且跑得越快,離正確的方向就越遠。”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