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打扮,這身打扮,曾經是多麼眼熟啊……
這不是秦素問曾經上庭時候的裝扮嗎?
黑色lv定製職業女裝,盤起的長髮,乾脆利落的言行舉止,就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特別是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顧念之的背影,而這背影,這背影從數十年前他第一次認錯秦素問是秦瑤光開始,就鐫刻在他心底。
這麼多年過去,從來就沒有一日遺忘,而且愈久彌新。
何之初看著顧念之這身打扮,也是微微一怔。
這是他母親秦素問曾經出庭時候的行頭,從小到大,他都看熟了的,顧念之從哪裡看來的?
顧念之當然是從路近給她的秦素問那些庭辯影片裡學來的。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套路秦瑤光,針對秦瑤光,激怒秦瑤光,讓她受到強烈刺激。
這是顧念之的兩手準備,如果不能從溫大有和梁美麗那邊撕開防線,那就只有從何承堅入手,擊潰秦瑤光的心防。
這個男人是秦瑤光的魔障,這麼多年,她就沒有停止過愛他。
那麼,就只有何承堅深愛的秦素問,能讓秦瑤光發瘋……
套路不怕老,管用就好。
“法官大人,我也準備好了。”顧念之微微躬身,目光緩緩在被告席龐大的陣容那邊一一掃過。
看得出來,秦家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鐵了心要給秦瑤光脫罪。
法官點了點頭,“如果沒有人反對,原告律師,請開始。”
他等了三秒鐘,再次敲響法槌。
顧念之從原告席後走了出來。
從兩邊的陣容來看,她確實是勢單力薄,和對面被告席上七八個人組成的律師團相比,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有股蕭然輕舉,遺世獨立的神采。
旁聽席上有人忍不住對她起了同情之心。
這簡直是以一己之力對抗財雄勢大的上市公司企業機器,就像挑戰風車的唐吉訶德,勇氣可嘉,但未免自不量力。
秦瑤光極力壓抑著心底的戾氣,不去看顧念之。
這麼多年過去,那個幾乎成了她夢魘的背影,又在她面前出現了。
怎麼可能?
怎麼會呢?
她半垂著頭,用手捂在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臟上,連耳膜裡都是血液瘋狂奔流的汩汩聲響。
鎮定,她要鎮定,拿出科學家的心理素質,不要被那小賤人嚇倒。
秦瑤光半閉著眼睛,回憶著自己曾經拿顧念之做實驗的畫面,心情才能好受些。
就在她努力控制自己情緒的時候,顧念之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咦?被告秦瑤光女士,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心跳得那麼快,是做賊心虛嗎?”
形不似而神似
秦瑤光倏然睜開雙眸,看見顧念之那似曾相識似笑非笑的神情,驚得差一點從被告席上跳起來。
“你你你……你滾遠點兒……!”秦瑤光拼命往後躲閃,跟不認識顧念之一樣。
顧念之挑了挑眉,慢慢站直了身子,微笑著說:“……想裝精神病?被告秦瑤光女士,現在才裝,不覺得太晚了嗎?”
秦瑤光旁邊的律師團首席律師秦律師輕輕踢了她一腳。
秦瑤光一個激靈回過神,明白自己剛才失態了。
她的雙手在被告席底下交握著,又坐了回來,緊緊閉著眼,抿著唇,恢復了一言不發的神情。
秦瑤光的首席律師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顧念之,大聲說:“反對!原告律師用臆想羞辱威脅我的當事人,對我的當事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顧念之笑了笑,回頭看著審判席的法官和審判員,看他們怎麼說。
三個人在審判席上交談了幾句,對顧念之說:“原告律師,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不要離題太遠。”
既沒有說她不該這麼說秦瑤光,但也沒有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這算是各打三十大板。
顧念之點了點頭,“謝謝法官大人和兩位審判員。”
說完她回身對著秦瑤光,語速快了起來。
“被告秦瑤光女士,請問八年前你為什麼要指使溫大有和梁美麗夫婦幫你綁架十二歲的顧念之?”
“顧念之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麼要把她放在何家六年不聞不問?”
“六年之後,為什麼又要將她綁架帶離何家?”
顧念之提這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