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毫不猶豫站起來,“那我去送飯。”
路近想跟過去,“……那夜宵呢?不如一起送過去?”
顧念之眼珠一轉,叫住路近說:“爸,我和霍少一會兒要去看肖夜,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肖夜?”路近愣了一下,才把思緒從“夜宵”上收回來,“為什麼要去看她?”
“她是為了救我,才被那邊的人打成殘疾的。”顧念之的臉色嚴肅起來,“她曾經身手很好,是常年出外勤任務的人。”
“現在只能坐電動輪椅,連路都走不了。”
路近一聽馬上說:“好,那去看看她。很嚴重嗎?我看看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她的病歷呢?能給我看看嗎?”
“您是要幫肖夜治傷嗎?”顧念之眼前一亮,很快站了起來。
“嗯,凡是對我姑娘好的人,我都要報答!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真是路近本近,顧念之已經懶得糾正他的語病了。
因此路遠跟顧念之、霍紹恆和路近一起下樓,分坐兩輛車。
路遠去高能物理所給宋錦寧送飯,霍紹恆、顧念之和路近回軍部總部大院,看望在家裡休養的肖夜。
抓個正著
深秋的帝都,晚上六點多已經全黑了。
顧念之坐在霍紹恆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看著軍部總部大院的大門越來越近。
霍紹恆的車上有通行證,進門的時候都不用停,只減速了一下,等大院門口的自動欄杆升起來之後,直接開進去就可以了。
顧念之笑著左顧右盼,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大門口有個身影挺眼熟的。
“霍少,開慢點。”顧念之急忙轉身回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霍紹恆踩了一下剎車,瞥了一眼車上的後視鏡。
顧念之端詳了一會兒,詫異地說:“……那個女人好像是郭惠寧?她來這裡做什麼?”
郭惠寧穿著半長的芥末黃美麗奴羊毛開衫,黑色修身羊毛褲,裸色踝靴既時尚又舒適,笑容溫婉,拎著一個保溫飯盒,正十分耐心地跟大院門口站崗的小戰士說話:“小同志,你能讓我進去嗎?我是去給霍上將送飯的。”
“霍上將?哪個霍上將?有通行證嗎?”站崗的小戰士一板一眼地說,一點都不肯通融。
郭惠寧搖了搖頭,說:“暫時還沒有,不過你打電話給霍上將,他知道我的,我是郭惠寧,目前在幫他照顧他的父親。”
小戰士“哦”了一聲,“你是保姆?等會兒。”說著,他回到崗亭去打電話。
就在這時,郭惠寧見門口好像沒有人了,拎著保溫飯盒,跨過面前齊大腿高的自動欄杆,匆匆忙忙往大院裡面走去。
不過她剛走了幾步路,就聽見有槍上膛的聲音。
幾個穿著黑色制服,臉上戴著口罩的軍人舉著自動步槍,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郭惠寧嚇得尖叫一聲,迅速舉起雙手。
保溫飯盒在她手指間晃悠,顯得有幾分滑稽。
但是那些舉著槍,戴著口罩的軍人並不覺得好笑,一個個冷冷地看著她,舉止之間殺伐之氣十足。
難怪是軍部總部大院的守衛,不是一般大院的守衛能比的。
剛才那個回崗亭打電話的小戰士扔了電話急忙跑出來,拽著郭惠寧出來,著急地說:“你這女同志怎麼搞的?說不能進去你還敢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想找死啊!”
郭惠寧剛才被嚇得夠嗆,但是被這小戰士拖回來之後,膽兒又大了起來。
因為那些荷槍實彈的黑色制服士兵已經退回去消失不見了。
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朝那小戰士猛地一推,說:“你幹嘛動手動腳的?!我警告你,我是律師,你涉嫌以權謀私,故意騷擾我!”
“我……我……我我沒有!”小戰士急了,緊緊抱著槍,“你別血口噴人!”
“你還跟老百姓吵架!你怎麼當兵的?就知道欺負老百姓!”郭惠寧多年高管不是白做的,臉色一板,其實還是挺嚇人的。
小戰士剛入伍不久,哪裡是郭惠寧這種經常跟法律打交道的人的對手,三句話說完,郭惠寧都在逼問他的姓名和部隊番號,說是要打算告他騷擾自己。
“我沒有!我沒有……”小戰士翻來覆去只會說這句話,眼圈都紅了。
郭惠寧伸出手臂,指了指剛才被小戰士拽的地方,“你敢說剛才你沒有碰我?!我知道你這裡有監控!不信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