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路近在她身後關上門,立即問:“……念之怎麼了?你要單獨跟我說話,她是出事了?”
宋錦寧愕然回頭,“沒有沒有,路教授怎麼會這麼想?”
“可是剛才是你把我拉進來,說有念之的事要跟我說。”路近狐疑看著她,“你知道我對我家姑娘有多緊張和重視。”
“知道知道……”宋錦寧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思考著怎麼把話給圓過來。
她剛才說跟念之有關,只是找個話題,趕緊將路近帶走。
宋錦寧其實也是不擅長跟人打交道的人,但她跟路近這種重度人際關係障礙症患者還是不一樣的。
她至少還有一份屬於女性的善良和寬宏,一般不會主動刁難或者嘲諷別人。
當然她也知道,那些話,別人說出來絕對是刁難或者嘲諷,但是從路近嘴裡說出來,都是事實,不服不行。
她把路近拉走,只是怕他言多必失,說出些太超前的話。
坐在辦公室裡,宋錦寧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路近這種個性,好像也不太適合做教授。
因為他太聰明,他的學習過程,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這就很難成為成功的教育者。
而且那些碩士生和博士生,哪怕已經是頂尖科研人才,是大眾眼裡的佼佼者,在路近眼裡還是不夠看的。
他其實就適合專項研究,進行各種發明創造,然後給別人看結果,讓大家膜拜就好了。
教書育人,不是他的風格。
路近坐在宋錦寧面前,見她為難的樣子,自己也懂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如果宋所長覺得我給你樹敵太多,你解僱我好了。”
他又不愁工作錢財。
宋錦寧見他誤會了,說:“路教授別這麼說,我怎麼擔心你樹敵?你說到哪裡去了?”
她不假思索地繼續說:“路教授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誰跟路教授做對,就是跟我做對,我對路教授的敬仰之心,路教授難道還要懷疑?”
路近聽得眉開眼笑,朝宋錦寧伸出大拇指,毫不客氣地說:“有眼光!宋所長是真正的天才學者!”
誇他就是有眼光,這人真是自負得沒邊了。
宋錦寧被他逗笑了,索性跟他直接說:“路教授剛才說的很對,所裡這些人都不怎麼樣,路教授給他們上課,真的是浪費時間。”
路近連連點頭,“是挺浪費時間,但我最近反正沒事,時間不浪費也是要過的,能幫宋所長代幾節課,就當是扶貧了。”
得,連扶貧都知道了,可見時間真是太多了。
宋錦寧這時已經是啼笑皆非了,她輕言細語地說:“路教授,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擔心您被人一激,就展示您的真實水平。”
“您的真實水平,超越我們這個時代太多了,不適宜對大眾展示。”
路近驕傲地揚起頭,“我的那些研究,確實不適合向大眾展示,他們會嚇壞的。”
“嗯,所以要不以後您就做我們高能物理所的首席科學家,我給您申請無限制的經費預算,您想做什麼研究都可以。”
路近眼前一亮,“首席科學家?!這個想法不錯,我喜歡……”
他美滋滋地摸著下巴,“我姑娘是議會是首席法律顧問,我是她爸,總不能太差,首席法律顧問的父親,就得是首席科學家!”
宋錦寧笑了一下,想起來了,“對,這就是我想跟您說的念之的問題。”
路近忙收斂了笑容,坐得端端正正,“……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