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寶辰吃著味道確實不錯,他吃的好東西也不少,但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鮮美的海鮮,好像是剛從大海里打撈出來,就連海鮮特有的腥味兒都被調味料巧妙中和,成為鮮美的襯托。
他感慨地說:“這菜是真不錯,不過就是量太小了。”
“就算是五星級酒店,一盤的菜量也是這裡的四五倍啊!”
顧念之撇了撇嘴,“菜量四五倍,你是吃大排檔吧?”
章寶辰被氣得眉心直跳。
霍老爺子當然見不得心愛的小兒子被損,皺著眉頭說:“紹恆,管管你未婚妻,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寶辰再怎麼樣,也是她老叔!”
霍紹恆笑了笑,拿起紙巾慢條斯理給顧念之擦去嘴邊的一點花生碎末,說:“我父親就是小兒子,我哪裡來的老叔?”
這是表示自己根本不認霍老爺子的小私生兒子章寶辰。
他都不認,就更沒顧念之什麼事了。
路遠給宋錦寧用公筷夾了一片獅頭鵝粉肝,溫和地說:“……不是長輩,也是客人。念之不要調皮。”
這是路遠也否認章寶辰的地位。
章寶辰氣憤至極。
顧念之和霍紹恆不認他也就算了,路遠算是哪根蔥?!
他跟霍家唯一的關係,不過是他娶了霍冠辰不要的老婆而已!
章寶辰沉下臉,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說:“路先生是吧?你跟霍家有一毛錢關係嗎?我們自己人爭執,外人有資格插嘴嗎?”
顧念之、宋錦寧一起抬頭,愕然地看著章寶辰。
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霍冠辰也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悅地說:“吃你的飯,霍家的事,你也插不上嘴。”
章寶辰還以為霍冠辰早就接納他了,沒想到在外人面前他都不給他面子,一時下不來臺,霍然起身說:“父親,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您跟我一起回去吧!”
霍老爺子是知道路遠的身份的,也知道路遠因為他母親謝姿妍的事,不想認他,甚至連霍姓都不要了。
可他也不能洩露路遠的身份,而且路遠一直是他最疼愛最驕傲的大兒子,被章寶辰這麼說,他心裡也很不舒服。
見章寶辰要走,他絲毫沒有挽留,板著臉說:“要走你先走,我還要吃完飯。”
好不容易有機會跟自己十八年沒見的大兒子坐在一起,他是不會馬上離開的。
章寶辰沒想到霍老爺子也不給他臉,心裡猛地一沉。
他所有的倚仗不過霍老爺子那點父子情,如果霍老爺子也不待見他,那他還算什麼?
四下看了看,只好灰溜溜地坐下來,強笑著說:“父親既然想留下來,那我陪您說說話。”
顧念之大獲全勝,更是眉飛色舞,用手捋捋頭髮,甩了甩頭,朝霍紹恆飛了個媚眼。
霍紹恆一直含笑看著顧念之,見她越作越開心,忍不住用手摸摸她的頭。
就在手剛搭上去的時候,他突然臉色變了一下。
這一下細微的表情變化雖然很淺淡,但沒有逃過一直在觀察他和顧念之的某人的眼睛。
霍紹恆的手頓了頓,然後掰著顧念之的頭,說:“別動。”
“怎麼了?”原迦南好奇地問道,“顧小姐的頭髮亂了嗎?需要再打理一下嗎?”
“沒事。”霍紹恆冷聲說,然後小心翼翼地從顧念之頭髮上取下來一個米粒大的黑色球狀體。
這東西外觀黑黢黢的,跟頭髮的光澤很接近,一面光滑,一面粗糙,正好能夠掛在頭髮上。
如果不仔細看,完全看不見。
“這什麼啊?討厭死了,扔了吧。”顧念之不以為然地推開霍紹恆的手。
霍紹恆掌心攤開著,一個小小的黑色米粒展現在眾人面前。
他冷笑一聲,說:“……竊聽器,有人居然給你裝了竊聽器!”
顧念之臉色一下子刷白,“怎麼會?!我出門的時候,不是都檢查過了嗎?!”
她四下看著,“就連這裡都檢測過了!沒有竊聽器,也沒有針孔攝像機!”
路遠探頭看了看霍紹恆手裡的東西,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這是竊聽器?”
“路總,您不知道霍少做什麼的?他不知道,別人就跟更不會知道了。”顧念之頗為驕傲地說,不過很快又很疑惑:“這誰要竊聽啊?什麼時候給我裝上的?我一點都不知道啊!”
“這是俄羅斯克格勃的專業竊聽裝置,外面根本買不到。”霍紹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