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最後感慨地總結說:“紅包,真是讓人一秒天堂,一秒地獄。——人的心理狀態真是神鬼莫測。”
路近無語地扯扯嘴角,說:“你既然這麼想,我幫你繞過系統監控?”
“別!”顧念之連忙制止路近,“其實我也能繞過系統監控,不過既然是法律規定,就不要挑戰了。等過幾天再看看吧。”
她還以為從此就被弗拉基米爾和司機大叔拋棄了。
結果沒幾天,她發現自己突然又被拉入“克格勃精英二人組”的三人群聊小組裡。
克格勃二把手:【念之,我們來華夏了!請我們吃飯!暫時沒地方住】。
司機大叔:【念之!你現在解禁了嗎?急需紅包振奮一下士氣!】。
顧念之:“……”。
她現在已經能發紅包了,馬上發了個兩百元的紅包到群裡。
弗拉基米爾搶了19999,司機大叔才搶了一分錢。
顧念之:“……”
司機大叔遭到沉重打擊,在群裡沉默下來。
弗拉基米爾卻高興極了,開始跟顧念之談笑風生。
他沒有在群裡刺激司機大叔,而是直接給顧念之打電話。
“念之,真的不考慮來接我們嗎?”他把自己的定位和自拍發了一張過去。
七月的帝都,已經是炎炎夏日。
弗拉基米爾和司機大叔居然穿著前蘇聯生產的飛行夾克,拎著兩個拉桿行李箱,髒兮兮地坐在機場人來人往的大廳裡。
顧念之甚至從截圖裡看見一個身穿機場保潔制服的保潔阿姨朝這倆人翻白眼。
這是有多邋遢啊……
顧念之忍不住問:“弗拉基米爾,你們這是幹嘛了?是來參加我的婚禮嗎?打扮成這樣,你們好意思來,我不好意思放你們進去。”
“最近手頭真有些緊,真的,我不騙你。”弗拉基米爾揉了揉亂糟糟的淺灰色頭髮,雖然他身上毛髮旺盛,頭上卻開始謝頂了,看得出髮際線逐步後移的痕跡。
“二把手啊二把手,你手頭緊,全俄羅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手頭緊了。”顧念之表示不上當。
不過手邊還是加快了簽署檔案的速度。
五分鐘後,顧念之已經向龍議長請好假,開車離開議會大廈的停車場,去機場接她遠道而來的朋友們了。
這個時候還是上班時間,路上並不擁堵。
她就把車停在機場大廳門前的通道上,可以等五分鐘。
機場大廳裡面的弗拉基米爾和司機大叔接到她的電話,突然行動無比迅速,只用了不到三分鐘就來到顧念之的車上坐好了。
顧念之在警察過來開罰單之前駛離了機場大廳門前的通道。
“念之,見到你太好了!”司機大叔一口純正的俄羅斯英語,顧念之居然聽得懂。
弗拉基米爾的英語口音更標準一些,不過他硬是要賣弄他學的不咋樣的華語,顧念之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朋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很快消除隔閡,三個人在車上嘰嘰喳喳聊起天。
幸虧是在車裡,如果是在外面,這三個人絕對能製造六十分貝以上的噪音。
顧念之留神聽了一會兒,才明白弗拉基米爾他怎麼突然來華夏了。
“……所以你們的一把手換了,現在的一把手看弗拉基米爾不順眼是嗎?”顧念之同情地從後視鏡裡看著弗拉基米爾不自在的面容,“要不你刮刮鬍子,用你的英俊帥氣氣死他?”
司機大叔忽然在一旁笑得賊忒兮兮:“我們的一把手是個女人……老二應該用你的男人氣帥死她!”
弗拉基米爾瞪了他一眼:“我回去第一個寫報告解僱你!”
“我只是個司機,要你二把手寫報告解僱我,多大張臉?”司機大叔不以為然,“說不定我還沒走你已經走了。”
這倒是非常可能的事。
弗拉基米爾明媚媚的憂傷了。
顧念之見這倆確實有些抑鬱,才試探著問:“你們是真的來度假的嗎?想不想……賺點外快?”
司機大叔立即精神抖擻:“怎麼賺?你說話!”
顧念之含笑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有機會的。等我組織個飯局,你們到時候記得說俄語,不要說英語。”
說著,顧念之給霍冠辰發了條簡訊:【伯父,最近有空嗎?想請您和祖父吃頓飯,我訂了家餐館,您看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