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說,凱雷投資有限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投資證券分銷商,我們洪氏集團經過幾輪挑選,才選中跟凱雷投資有限公司合作。”
洪子奇容色稍霽,對賈先生點點頭,說:“您好,公司的事,有勞您了。”
“好說好說,在商言商,洪氏集團確實是優質資產,值得上市,給股民更多的福利。”賈先生打著官腔哈哈笑道。
寒暄幾句之後,洪子奇就把郭惠寧叫到大堂另一邊的小辦公室裡,關上門,才問道:“惠寧,今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兩位紅藍馬甲侍應生,以及像是看熱鬧的閒人薛靖江。
郭惠寧臉上有些不自在,咳嗽一聲,說:“要不我們去裡面的屋子詳談?”
她這是不想在員工和薛靖江面前丟面子。
洪子奇卻不同意,昂頭說:“就在這裡說,方便你們對質。”
“我不會只信一面之詞。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口供互相應證。”
郭惠寧扯了扯嘴角。
還口供?
這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懂法律了?
不過洪子奇可以不給她面子,她卻不能不給洪子奇面子。
她無法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尷尬了一會兒,郭惠寧說:“其實也沒什麼嚴重的事。就是我今天請外面那三個投行朋友吃飯,其中一個說這邊的風景好,我就想起來我們在這邊有保留座,便帶他們過來了。”
洪子奇看了一眼那紅馬甲侍應生,說:“她沒跟你說,這保留座我已經安排給別人了?”
紅馬甲侍應生忙說:“洪少,我說過了。我專門跟她說的。”
她不敢直指郭惠寧,而是看向藍馬甲侍應生。
事實上,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藍馬甲侍應生過來讓顧念之他們讓座的。
洪子奇朝藍馬甲侍應生抬了抬下頜,“你說,怎麼回事?你不是知道我這個座位已經給人了?”
藍馬甲侍應生慌了,她也不知道那座上的幾個人氣性這麼大……
忙推脫說:“……我跟郭小姐說了,郭小姐說來看看他們吃完沒有……”
郭惠寧會意,接著說:“對,她跟我說了,我聽說那三個人吃得差不多了,就過來看看,希望他們能調劑一下,我還說這頓飯錢包我身上。結果……結果……”
她心裡的委屈漫了上來,眼圈又紅了,“結果那個顧念之說話跟吃了嗆藥似的,明明是一件極小的事,非要鬧大。她不想讓就不讓唄,我又沒趕她走,結果她完全不講道理,扔了選單就走人了。”
聽起來好像合情合理,是霍少那個未婚妻太嬌氣了。
洪子奇有些遲疑,垂眸想了一下,說:“那位顧小姐年紀不大,我記得兩年前好像還在上大學吧?你都三十的人了,還不能多體諒體諒?何必讓過來讓她讓座呢?”
郭惠寧氣得發抖。
女人最忌諱的兩件事,一件是說她胖,一件是說她老。
她咬了咬牙,梗著脖子說:“我還不是為了公司著想?你說,為了海外上市,集團準備多少年了?你難道不知道,找一個好的國外證券承銷商有多重要?不打點好關係,公司的損失你我承擔得起嗎?!”
洪子奇的氣焰矮了下來,心裡也有些偏向郭惠寧了。
薛靖江卻在旁邊心裡明鏡似的,似笑非笑地說:“說來說去,郭總監就是認為,顧小姐這些人的重要性,沒有你的投行朋友重要性高是吧?”
郭惠寧心想,是這個理兒,但是你這樣大咧咧說出來,豈不是顯得我很傻逼?
她微笑起來,說:“話不能這麼說,靖江你有所不知,海外上市,證券承銷商太重要了,幾乎能左右一半國外證監會的決定。我們不得不慎重……”
說得好像薛靖江不懂什麼叫海外上市一樣。
薛靖江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郭總監,我沒說國外的證券承銷商不重要啊,可是就你今天請的幾個人,在凱雷投資有限公司裡能有多重要?那個副總也就罷了。另外一個首席分析師,還是環太平洋地區的。還有那個竇愛言只是個實習生,而且你怕是不知道,她跟顧念之有私怨吧?”
“今天是不是她說這邊的風景好,慫恿你要換座位的?”
郭惠寧猶豫了一下。
今天確實是竇愛言提起來的,另外兩個沒有反對,她一時頭腦發熱,就答應了。
現在不是不後悔的,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