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和血壓也漸漸下降,心跳也趨於正常。
由於這番小插曲,秦瑤光要求她的停留時間再延長十二小時。
“何少,你看見了,我父親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他依然處於隨時嚥氣的狀態。”秦瑤光抹著眼淚哀求道,“我一定不會離開,你可以一直在這裡盯著我。”
何之初淡定地說:“再延長十二小時,得需要軍部的批准。你可以申請,如果他們同意,我沒意見。”
秦瑤光點了點頭,“我去申請。”
她找了醫生寫證明,又親筆寫了要求延長停留時間的申請,交給何之初。
何之初封好之後,讓自己的勤務兵送到了軍部。
天亮的時候,軍部同意了秦瑤光的申請,讓她再停留十二小時,等秦老爺子脫離危險期之後再回看守所。
軍部既然同意了,何之初也沒法反對。
他只是繼續坐在秦老爺子的病房裡,冷眼旁觀秦瑤光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延長的十二小時內,秦老爺子的狀況還有過一次反覆,依然是高燒、血壓升高、心跳加快和打寒戰,同時伴有嘔吐現象。
但在秦瑤光他們的護理下,秦老爺子又熬過去一次,再次恢復正常。
太陽昇起又落下,病房外的萬道霞光漸漸歸於沉寂,天又黑了。
何之初看了看手錶,很快又要到十二小時了。
這十二小時,他真的跟秦瑤光耗上了,哪怕自己去洗手間,都讓一個排計程車兵守在病房門口。
秦瑤光根本是插翅難逃。
他站了起來,在病房裡隨意走動著,四處觀望病房裡的儀器。
當他走過病床旁邊放著的一臺呼吸機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眩暈。
病房裡的一切在他眼前上下顛簸,他就像站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腳底軟綿綿地踩不住實地,幾乎失去平衡。
何之初急忙扶住呼吸機,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用力掐著自己的手掌心。
劇烈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剛才的眩暈感消失了。
他的腳又回到堅實的地面上,剛才的搖晃好像是他的錯覺。
何之初心知不對勁。
剛才那種感覺,好像是他以前發病的時候那種感覺。
可是他明明已經治癒了。
這十年來沒有復發過。
他的目光倏然看向秦瑤光,但是秦瑤光卻依然低著頭,拉著秦老爺子的手,喃喃地在跟他說著話,希望他儘快醒來康復之類的祝福語。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何之初心裡的警覺更加明顯。
他定了定神,馬上對秦瑤光說:“十二小時馬上就到了,我們可以走了。”
其實還差十五分鐘,但是何之初不想等了,他直覺出了問題。
雖然他還沒想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瑤光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何少,還差十五分鐘,我能再跟我父親待十五分鐘嗎?”
就在這時,秦老爺子“嗯”了一聲,從暈迷中清醒過來。
他的眼睛好像不適應病房裡的光線,眨了好幾下,才轉動著眼珠,看向坐在他病床前的秦瑤光。
“瑤光,你受苦了。”秦老爺子顫顫巍巍地抬起扎著吊針的手,想去撫摸秦瑤光的腦袋。
秦瑤光百感交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伏在秦老爺子的病床上,哭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隨著她的哭聲,何之初又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
但是他極力剋制自己,筆直地靠牆站著,手裡握著手機,給自己父親撥打了一個緊急聯絡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