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嗤笑一聲,搖頭說:“金中將恐怕是弄錯了,記者有權保護他的訊息來源,但是您不是記者,您無權隱瞞訊息來源,更何況這訊息還是跟我有切身關係。”
官場上,沒有人被人指責“以權謀私”,還能不聞不問的。
何承堅的手指在會議桌上輕叩兩聲,眉目森嚴,不冷不淡地說:“金中將,你要麼說出訊息來源,要麼,接受調查。”
金中將這時把那個給他傳訊息的人幾乎罵個賊死,但到這份上,他不說也不行了。
抬眸看了看謝北辰首相,金中將不情不願地說:“是謝小姐新媒體公司裡的一個記者,她說這件事他們公司裡的人都知道。還說何少將為了去救前未婚妻,連謝小姐晚上去看芭蕾舞的邀約都推了……”
謝北辰愕然地看著他,“謝小姐?哪個謝小姐?姓謝的那麼多,你不說清楚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誰?”
“……就是謝清影小姐。”金中將眸光閃了兩下,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何之初沒有被他牽著鼻子走,也沒有理會他有意的挑撥離間,繼續問道:“那請問謝小姐公司裡的記者為什麼要找您爆料?”
“您既不主管軍中紀律,也不是我的頂頭上司,更不是這一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
“請問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讓她一定要找你爆料?”
無一不好
這個問題太犀利了,金中將一下子沒有準備,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你什麼意思?!”他只能虛張聲勢地指責何之初,想把這個問題混過去。
但是何之初不止有何承堅的支援,還有他自己作為大律師的素養,不可能讓金中將把這件事就這樣混過去。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這位女記者,為什麼要找您爆料。”何之初淡定說道,“哪怕她去網上爆料,都比直接向您說要正常。”
何承堅冷笑道:“大概是金中將特別討人喜歡……寧上將,我看,有必要對金中將的社會關係進行一番調查。”
“我我我……我又沒做錯事!”金中將有些慌亂了,“是那個女記者自己給我打電話!至於為什麼要打給我,我怎麼知道?!你們去問她!”
說著,他把那個女記者的名字和電話都報了出來。
何之初本來以為金中將跟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看他馬上那個爆料女記者的電話和姓名都說出來了,又有些疑惑。
看起來好像真的只是偶然為之?
金中將看他,或者其實是看何家不順眼,故意給他們添堵而已?
何之初這時無法下任何結論。
他記下金中將說的女記者姓名和電話,說:“如果軍部傳喚這個女記者,希望金中將到時候會出庭作證。”
“一定一定……”金中將擦著額頭的汗,垂下眼眸,掩蓋了眼底一絲竊喜。
謝北辰首相非常錯愕,他沒想到,這件事跟謝清影有關。
而且他知道謝清影明明對何之初挺有好感,怎麼會做這種事?
但是現在金中將信誓旦旦說這件事跟謝清影公司員工有關係,謝北辰也不好立即反駁,只想等會議結束之後,親自去問問謝清影,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何之初的質詢結束之後,寧上將和何承堅商量了一下,又說:“秦家人請求讓秦瑤光去醫院給秦老先生做手術的事,軍部已經同意了。”
何之初馬上說:“我想能親自押送秦瑤光去醫院,而且,我要求秦老先生做手術的醫院,轉到軍部醫院。”
寧上將有些為難地搖頭,說:“我們已經答應秦家了,讓秦瑤光去秦家自己的醫院做手術。”
何承堅也和顏悅色地說:“何少將,鑑於秦老先生傷勢嚴重,還是在他們自己的醫院做手術比較好。”
如果挪到軍方醫院,萬一有個閃失,有些事情就說不清了,到時候輿論也很難聽。
何之初知道他們的顧慮,但是他並不在乎。
不過他也不可能反對上級的決定。
就連他父親都支援這個決定,他也無話可說。
“那我就負責押送秦瑤光。”何之初做最後的堅持。
“行,這我同意了。”寧上將點了點頭,“你馬上去看守所將秦瑤光押送去秦氏私立醫院總部,記得將她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是,首長。”何之初立正敬禮,領了任務出去了。
……
謝北辰首相顧不得去看炸彈現場的資料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