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注意到,霍紹恆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是背對著有監控的地方。
“……你不用這麼小心吧?這裡有火警,電力已經被掐斷了。”路近指了指那邊的監控。
霍紹恆淡聲說:“……我們蘇聯的監控一般都有備用電源,當然,這個酒店的監控沒有備用電源。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沒事好。”
路近撇了撇嘴,心想算被拍到又怎樣?
以他的手段,黑進去刪除還不是小菜一碟?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彼得的小心謹慎,確實是有職業素質的表現。
他不再抬槓,老老實實跟著霍紹恆穿過酒店大廈草坪的人群,出了大門,往街道對面走去。
馬路對面也圍了一群人,有趕過來看熱鬧的,也有被叫來的律師和住客的親朋好友,還有一些本身是酒店住客,因為擔心火勢蔓延,所以直接跑到酒店對面去了。
霍紹恆和路近離開酒店之後,並沒有走得很快,而是跟閒庭信步一般,加入到這群馬路對面看熱鬧的人群。
他們倆在這些人裡不動聲色地往後挪動,走到最後面的地方,抬頭看了一會兒登喜路酒店的情形,然後才慢慢離開了這個地方。
兩人走到街道拐角處,霍紹恆遙控開啟一輛車,對路近揚了揚下頜。
路近二話不說鑽進車裡的副駕駛位置。
霍紹恆則了駕駛座,腳下油門一踩,飛快地駛離這個地方。
他們並不是唯一一輛駛離酒店範圍的車,因此並沒有特別引人注目。
路近對霍紹恆的行動讚不絕口,但又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明明確定過沒有人跟蹤我。”
霍紹恆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冷聲問道:“石原倍三死了?”
路近點點頭,笑著說:“猜猜他是怎麼死的?”
“你為什麼要他死?”霍紹恆又問,心情有些沉重。
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
路近眨了眨眼,還想裝糊塗。
“……什麼叫要他死?他死了關我什麼事?”路近視線飄忽,看向了車窗外面的夜色。
路燈在夜空下拉出長長的一條閃著光的線,指引著未知的方向。
霍紹恆扯了扯嘴角,手裡緊緊握住方向盤,猛地踩了一腳油門,將車又往前飆出一段距離,才說:“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要用假身份證住到石原倍三隔壁?還是半夜入住。”
路近笑了起來,頗為得意地說:“彼得先生,說話要講證據。你去登喜路酒店查一查,能查出我的入住記錄算我輸。就算查出我的假身份證也算我輸!”
霍紹恆也笑了一下,淡聲說:“不用查電腦記錄。您在石原倍三的隔壁房間裡留下了充分的指紋和腳印,光這兩樣,就足夠帝都的警察鎖定您的身份特徵。”
路近愣了一下,長長地“啊”了一聲,懊惱地說:“哎嘛!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您能想起來這個算我輸。”霍紹恆學著路近的語氣說話,“您的生活一直在網路上,您更注意的是消除您在網路上的痕跡,可生活中的痕跡呢?別忘了,真正能給您定罪的,是生活中的痕跡。”
所以他不僅噴滅火器,而且還弄亂了好幾個無人居住的房間混淆視聽。
“定罪?!”路近卻不買帳,陡然沉下臉,“我又沒有做違法的事!幹嘛要給我定罪?!”
“沒有違法?那您深更半夜跑到石原倍三房間隔壁做什麼?而且您入住之後,他就死了,您說跟您完全沒有關係?”
霍紹恆偏頭看了看他,又說:“……念之已經知道您晚上出來了。她有您的定位。”
“啊?!她她她怎麼會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在睡覺嗎?!”
霍紹恆一將顧念之祭出來,路近一下子就熄火了。
他的眼珠飛快地轉動著,腦子也開動起來,盤算著一個“完美”的藉口,好忽悠顧念之。
霍紹恆見他轉眼珠的神情,跟顧念之真是神似極了,不由歎為觀止。
遺傳的力量真是太強大了……
慢悠悠地等了一會兒,霍紹恆才又放軟了語氣說:“路伯父,您跟我說一下詳情,免得等下我們兩人說的不一樣,在唸之面前露陷了。”
又補充道:“您是知道的,出一點錯,念之就能察覺。”
連他霍紹恆的偽裝都能識破,顧念之“察言觀色”的能力,在霍紹恆看來,已經跟他們行業裡頂尖那批人差不多了。
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