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看了看霍紹恆,又看了看路遠,“跟彼得先生有什麼關係?”
“彼得是個烹飪天才。”路遠不鹹不淡地說,“這個三鮮炒飯是我教他做的,據說是第一次做飯,就能做出這種水平,還不是天才?”
原來這一次是霍紹恆做的,難怪了……
顧念之抿唇微笑了一下,朝霍紹恆豎起大拇指,“彼得先生不愧是克格勃,連學做菜都學得這麼快!”
路遠的眼皮跳了一下,他終於發現,顧念之應該早就看出霍紹恆的真實身份了。
不然這麼明顯的破綻,顧念之不可能這麼氣定神閒地為他遮掩。
想到自己還在她面前說畫上的人是這邊的對應體,路遠很是尷尬。
他對宋錦寧的感情,以前在那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知道。
到了這邊,以路近那種情商極低的性格,根本就不知道他還有這種心思。
而現在,不僅霍紹恆明瞭,連顧念之也是知情人了。
路遠想要靜靜。
因此吃午飯的時候,只有顧念之和路近說得眉飛色舞,將氣氛炒得很熱烈。
霍紹恆偶爾插兩句嘴,路遠則一直保持微笑。
吃完之後,他對路近說:“路大股東,有點事我想跟談一談。”
他的神情淡定平和,但是路近知道路遠是要問昨晚的事了。
雖然有些不安,但是想到顧念之和彼得都知道了,他再說一遍也沒問題,因此起身跟著路遠出去了。
顧念之有事要跟霍紹恆商議,也沒有繼續跟路遠開玩笑了。目送他們離去。
等路遠路近走後,顧念之對霍紹恆說:“我爸爸剛才給我演示了他那份實驗設計的內容。我雖然看不懂,可還是聽得出來是很先進很厲害的實驗設計,但我還是想不通,我爸爸這麼聰明謹慎的人,會隨隨便便把這樣一份高水平的實驗設計,毫無保密措施地放在實驗室的辦公桌上?”
南轅北轍(1)
霍紹恆一手抵在額角,目不轉睛地看著顧念之,微笑著說:“……可是我覺得,這種事,像是你父親能夠做得出來的事。”
言下之意,是路近這人不怎麼靠譜,也許有時候不那麼注意,隨隨便便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實驗室的桌子了。
這麼一說,顧念之也疑惑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有些時候確實不太靠譜,所以她根本不敢把“蘇聯克格勃彼得”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可是想到剛才路近眉飛色舞地給她講述那個實驗,明顯對這個實驗很熟悉,而且很得意。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僅能準確地找到這份資料用心理壓力讓石原倍三自盡,還能記得這份實驗資料的內容,不是很可疑嗎?
而且對於這些研究人員來說,如果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會隨隨便便放在桌子給大家“瞻仰”嗎?
顧念之總覺得哪裡不對。
霍紹恆沒有親眼看見路近給顧念之講述那個實驗設計的樣子,不過從顧念之的神情他可以推測,路近應該是表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才讓顧念之有這種疑問。
因此霍紹恆很溫和地說:“……那你的推論是什麼?你父親不是隨隨便便放在桌子的?”
顧念之聳了聳肩,悻悻地說:“……我不懂生物基因工程,這個實驗設計太高深了,畢竟是被博士生抄襲做畢業論的東西,不是我這種經常看地攤學科普生物基因工程的人一眼能看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