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一個箭步上前,抬手摁住霍冠辰的肩膀。
霍冠辰只覺得肩膀一陣痠痛,手臂跟著麻癢難當,手指不由自主鬆開了。
宋錦寧掙脫霍冠辰,立刻快步來到路遠來的時候坐的那輛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迅速說:“先送我回家,高能物理所。”
那司機已經聽見路遠的話,探手從車窗裡出來,朝路遠打了個手勢,然後發動了汽車。
汽車咆哮一聲,迅速駛離軍部大院。
路遠這才放開霍冠辰的肩膀,警告他說:“你已經跟宋所長離婚了,是男人就別繼續再說這種噁心的話!以後我再聽見,信不信我會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呵呵,果然是對我的妻子早有企圖。”霍冠辰揉了揉自己痠麻的手臂,不屑地哼了一聲,“你為了這個女人,連霍家的姓氏都不要了,也是處心積慮,用心良苦。可是隻要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得逞!”
路遠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就當我死了。這十八年,你們不早就當我是死人了?別跟我提霍家,我說了,我這人沒有多餘的感情給不相干的人。”
“你是上將,你給我小心點兒,稍有行差踏錯,等著你的,就不是一頓揍這麼簡單了。”
霍冠辰背起手,仰頭看著路遠,嗤笑一聲,“知道我是上將就好,霍大校,既然你不把自己當霍家人,那你今天跟我說的話,字字句句都是對首長不敬。——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顧念之和路近跟著從雕花鐵藝大門裡走出來。
聽見霍冠辰的話,顧念之知道,路遠和霍冠辰,算是真的撕破臉了。
不過她一點都不惋惜。
霍冠辰一直對她不滿意,總覺得她是沒有家世的孤女,不能給霍紹恆帶來官場上的好處,因此不贊成她和霍紹恆在一起。
還曾經給霍紹恆介紹過好幾個女人相親……
更別說她在德國出事,後來求救無門,跟霍冠辰的故意放任拖延,還是有很大關係的。
顧念之可是很記仇的人。
因為霍冠辰是霍紹恆的親生父親,要報仇大概是不可能了,但她絕對不喜歡霍冠辰,裝都不想裝。
路近看了霍冠辰一眼,突然問道:“你是上將?”
霍冠辰對路近視而不見,根本沒有跟路近說話的意思,就當沒聽見一樣,轉身進屋裡去了。
氣派輝煌的雕花鐵藝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闔上,他看上去有些孤零零的。
活該……
顧念之暗暗腹誹。
因為宋錦寧已經做路遠的車走了,路遠就只能坐顧念之和路近的車。
三人坐進去之後,顧念之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好奇地問:“……霍上將到底說了什麼話,讓宋女士勃然大怒?”
這次不僅是生氣,而且是斷交了。
路遠沒有說話,路近快言快語地說:“你說霍冠辰?他說宋女士是破鞋,說路老大揀他的破鞋……”
“住嘴!”路遠厲喝一聲,“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轉述也不可以!”
顧念之聽得嘴都合不攏了,簡直能塞下一個雞蛋。
這話實在太過份了,不過再想想宋錦寧那十幾年裡受到的折磨,顧念之又覺得這種話其實程度還算輕的。
至少比不上那十六年裡,宋錦寧經歷的精神和的雙重摺磨。
她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嘆了口氣,嗓音脆嫩動人,“路總,您也別生氣,其實這種話只是聽起來難聽,但事實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念之,這種話沒什麼大不了?你的三觀呢?”路遠坐在車後座,微慍說道。
“真的。”顧念之打著方向盤,上了大路,“其實宋女士病了十幾年,神志不清,記憶永遠停留在十八歲。就在那十幾年裡,她受到的精神和折磨,遠遠比這一句話要嚴重得多。”
路遠的心都揪起來了,他在座位上不安地動了動,說:“你跟我仔細說說,宋所長生病的那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顧念之看了一眼後視鏡,輕聲問:“……我以為霍少都已經跟您說了。”
“他就說了羅嘉蘭借照顧之由,虐待他母親,並沒有說得很詳細。”
“好,那我就補充一下細節。”顧念之對這件事還是有發言權的。
羅嘉蘭虐待宋錦寧的事,還是被顧念之一手揭發的。
“……羅嘉蘭跟霍上將的紅顏知己白瑾宜合作,先是精神虐待,用越來越狹窄的房間逼迫宋女士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