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的目光在謝清影肩膀上的繃帶處停留了一瞬,輕哼一聲:“你又沒死,委屈個頭!你趕快說,顧念之怎麼樣了,怎麼會失蹤?你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給我說清楚,不然我要你好看!”
“你這陣子漲的那些粉,信不信我全給你清除了?”
謝清影被路近的話氣得激烈得咳嗽起來。
“你和念之什麼關係?要你關心她?”謝清影捂住胸口,冷冷地說:“該說的話,我已經對警方說了。我沒有義務對你再說一遍,請出去,我要休息了。”
“你管我和顧念之什麼關係?她是我朋友,朋友出事了,我這個外人都心急火燎,你還能這麼冷靜,分得清警察和外人,我可以懷疑,是你跟人合謀,綁架了顧念之!”
路近見謝清影不肯老老實實告訴他實情,也怒了,指責謝清影的鼻子痛斥。
謝清影也怒了,不顧肩膀傷口撕裂的劇痛,大聲說:“我跟人合謀?!我跟人合謀還幾乎被人侵犯?!我跟人合謀還中了一槍?!——這位路先生,你說話過過腦子好不好?!”
“我沒過腦子?”路近兩手握著拳,心裡快急死了,“苦肉計知不知道?你被人侵犯了嗎?你中槍死了嗎?!——都沒有吧!這就是苦肉計!”
“你說不說?!不說我真的報警了。”路近拿出手機,故意刺激謝清影:“我作證,你跟人合謀,綁架了顧念之,因為她是你喜歡的男人最愛的女人,所以你心懷不滿,想要她消失,所以跟人合謀綁架她!”
這一番說說得在情在理,如果謝清影本人不是當事人,她幾乎都要信了。
這一刻,她甚至升起一股恐慌。
何之初會不會也這麼想?!
剛才他的態度好像有些敷衍?
謝清影按捺住難受和憋屈,深吸一口氣,緩緩靠在病床上,聲音低落地說:“你說話要講證據。自始至終,是念之先聯絡我的,也是她要看那份爆料的原件,我本來說要給她看掃描件,她不肯。”
“後來我才提議問她要不要去我公司。去了之後,我一直在開會,她在另一個房間看那份資料。”
“再後來,我被人暗算,有人裡應外合,把我抓起來,拷問念之躲在哪裡。”
“我一個字都沒說,直到他們要……,念之看不下去了,才拔槍救了我……”
路近聽到這裡,忙說:“然後呢?她救了你,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不趕緊找人來幫忙?!”
“當時整棟大樓停電了,我們在十八樓,電梯都不能用。手機也沒有訊號,也沒電。我本來還想著報警,但連報警器的電都沒有了。”
路近心下琢磨:停電、手機沒訊號,連手機的電也沒有了,難道對方用了大功率榴彈磁暴槍?
“……還有呢?”他繼續追問謝清影。
“還有,就是我被他們拖到念之藏身的房間,要對我施暴。”謝清影木著臉說,“念之阻止了他們,把他們全打死了。”
“全打死了?!那念之人呢?!”路近提高了嗓音,“她怎麼又失蹤了?!”
她用手捂住了臉,“念之救了我,我搬了桌子過來,讓她從天花板的燈管凹槽區域跳下來,可是她剛跳下來,又有五個男人衝進來。”
“這些人比之前那五個人兇殘多了……”
他們果斷開槍,打中了謝清影,然後又迷暈了顧念之,將她帶走了。
謝清影說完,終於流下眼淚,“……念之到底惹了誰?那些人為什麼會這麼對她?”
“還有五個人?!”路近這時明白,看來不是簡單的綁架案,以謝清影的能量,後面這五個手段狠辣的綁匪,她是找不到的。
聽她的描述,對方這種身手,已經到了僱傭兵精英的層次,還是僱傭兵裡特別兇殘,擅長暗殺的那一類。
應該給她無關。
不過雖然如此,在路近心裡,謝清影還是難逃其咎。
因此他繼續跟她胡攪蠻纏:“她惹了誰?她不就是惹了你?你是首相的侄女,謝家的女兒,她就是普普通通一個沒爹沒孃的孤女。你要是想她死,她能活過明天?”
“我沒有!”謝清影氣得臉都白了,呼吸急促,心臟更是激烈跳動,快要休克了,“我是不喜歡她,但一碼歸一碼!不喜歡一個人就要讓她去死?謀殺是重罪!我還沒這麼喪心病狂!”
“再說了,她跟我哪裡有過節?她明明跟秦家更有過節!”
謝清影說到這裡,突然眯起雙眸,“……你們路氏集團在其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