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去哪裡?
她看了一會兒,一片碩大的麵包突然遞到她面前。
“大列巴,早餐。”
顧念之回頭,目光從那巨大的麵包片,移到說話的人臉上。
是那個綁匪頭目。
她心裡一動。
列巴,是俄語中“麵包”的意思。
大列巴,當然就是大面包了。
這人在華夏把麵包叫“大列巴”,是幾個意思?
顧念之眯起雙眸,擺出傲慢的姿態,抬起下頜,冷冷地說:“我要牛奶,還有小籠包。這麵包又乾又硬,我吃不下去。”
“吃不下去就餓著。”這人也沒有對她特殊待遇的意思,將手縮了回來,自己大口大口吃起來。
顧念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視線往車裡飛快地掃了一眼。
這是一輛改裝過的suv,比一般的suv要大,最前面一排坐著兩個綁匪,一個在開車,一個坐在他旁邊,頭歪在車座上,應該還在睡覺。
最後一排只有一個人,橫躺在座椅上,腳幾乎抵著車窗,也在睡覺。
自己和這個綁匪頭目坐在中間一排,一左一右靠著兩邊的車窗。
她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挨著她坐,保持著距離還是不錯的。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心情不好,又加上兩次被人打暈,頭疼得厲害,臉色也很難看。
坐在右邊的綁匪頭目幾口就吃完手上的大列巴,又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顧念之舔舔嘴唇,她渴了。
她可以不吃東西,但是不能不喝水。
沉默了一會兒,顧念之問:“……你們還有一個人呢?不是五個人嗎?”
右邊的綁匪頭目嗤笑一聲,“你還記得我們有多少人?膽兒夠肥啊……”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五個指頭數的出來,還需要膽兒?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了。”
“不敢。”那人微微欠身,“少的那個人被你忽悠了,想妥協,所以被我殺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顧念之卻聽出了濃濃的諷刺意味。
她閉緊了唇,不再說話了,抱著胳膊,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她又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外面一片陰霾,天色暗沉,頭頂的雲層厚重,低得像是伸手就能夠著。
應該已經是傍晚了。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沒過多久,在一個小店前停了下來。
綁匪頭目伸了個懶腰,“下車去吃東西。”
顧念之看了看他,不敢相信這人居然願意放她下去。
她躍躍欲試地站起來,想要找機會逃走,那綁匪頭目卻長腿一伸,擋住她的去路,“你,坐下。”
“你不是讓我們下車吃東西?”顧念之努力壓抑著心底的懊惱,“怎麼他們能去,我不能去?”
“他們會買上來。你給我乖乖坐著,別動你的小腦筋。”這人耷拉著眼皮,淡淡地說,“別打歪主意,小心我扭斷你美麗的脖子。”
顧念之:“……”
這麼警惕,也真看得起她。
她憤憤不平地坐了下來,氣鼓鼓地說:“我要牛奶!還有蛋炒飯!”
那人對前面正要下車的綁匪說:“……記住了,買一箱牛奶,還有一盤蛋炒飯上來。”
顧念之不再說話,肚子裡咕咕直叫,也不知道那些綁匪什麼時候會買東西上來吃。
她將頭靠在深茶色的車窗上,輕輕朝車窗上呵了一口氣,然後用手指無意中在車窗上劃拉著,寫出來s的字樣。
那綁匪頭目抱著胳膊在旁邊小憩,好像根本不在乎她在做什麼。
彷彿他是如來佛祖,她再能耐也只是孫猴子,逃不出他的掌心。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第三天傍晚,天色更加陰沉,天氣預報說,可能會有颱風過境,下大雨。
這幾個綁匪接連趕了幾天路,馬上就要出國境了。
但路上的臨檢點好像也多了起來。
他們擔心會被人發現,因此決定不再趕路,想找個偏僻的小旅館先住一晚再說。
顧念之這幾天只有想解決個人問題的時候,被那綁匪頭目帶著下車,去過那些小店借用。
現在要住宿了,他更不會讓她就這樣下車。
一塊溼紙巾貼了過來,顧念之很快暈了過去。
她憤憤地想,又暈……!
等她醒來,已經在一間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