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堅拿著何之初給他的那張全家福,都快貼到這“忘年交”臉上了。
“……你還敢說你不知道素問小時候長什麼樣子?!你真的不知道,會一見到念之,就設陷阱抓她?!”
何承堅的手勁越來越大,那人都快窒息了,心臟一陣陣緊縮,拼命要從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裡吸取氧氣。
“你這是撒謊,不是你否認就行的。”何之初在旁邊冷靜的說,“有切實的物證和邏輯鏈,可以不用口供也能判刑。”
顧念之也趕緊說:“沒錯!零口供判決了解一下!”
“零……零口供?我沒承認的事,為什麼要判我刑?!”那人的眼珠子都快撐破了。
顧念之點了點頭,“當然,所謂零口供判刑,不是完全沒有你的口供,而是沒有你承認自己親自實施犯罪行為的口供。”
“就像閣下你死鴨子嘴硬,死活不承認自己親自參與實施過迫害秦素問大律師一家的犯罪行為。”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切實的物證、人證和邏輯{動機}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法院就可以判你刑了。”
顧念之急速思考著那人的舉動,想找出突破點。
突然想到了何承堅剛才說過的話:““……你還敢說你不知道素問小時候長什麼樣子?!你真的不知道,會一見到念之,就設陷阱抓她?!”
那一次在c城落入這人地窖的記憶倏然在她腦海裡回放。
再想到她剛才推理過,秦會昌一定是被威脅,而且是被至親性命安危威脅,才改口答應賣地!
她福至心靈一般大聲說:“我知道了!是他先動手!”
顧念之激動地指著那位面色紫漲的“忘年交”:“……是他,設陷阱綁架了秦素問大律師!就跟那一次綁架我一樣!”
“他幫助秦霸業綁架了當時只有八歲的秦素問大律師,用她的性命威脅秦會昌老先生!”
霍紹恆這時恰到好處地說話了:“……如果秦素問八歲的時候曾經失蹤過,她的父親秦會昌為什麼不報警?”
顧念之聽見這聲音,連耳膜都在震動,滿心都是歡喜。
她抬頭看著霍紹恆,眸光閃亮,像是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她的眸子裡。
“你來了。”她的眼睛會說話。
霍紹恆點了點頭,同樣用眼神回應:【我來了】。
顧念之的視線幾乎膠著在霍紹恆面上。
霍紹恆覺得她的視線有蜜,看一眼就覺得甜。
雖然他不喜歡吃甜食,可是卻無法拒絕顧念之的甜蜜。
他朝她微微笑了一下,眼神裡有著前所未有不加掩飾剋制的摯愛和眷寵。
顧念之一下子覺得不孤單了。
就算全世界拋棄她,她還有霍少!
有了愛情的滋潤和溫養,顧念之的腦子轉得更迅速。
她甚至突破了一個關鍵點。
“……我知道了!我知道秦瑤光為什麼會提前一年整容成秦素問的樣子!也知道秦會昌老先生為什麼不報警!”
顧念之清脆的嗓音迴盪在通古斯天坑附近的空地上。
雲幕低沉,天色昏暗,氣溫急劇下降,天上有星星點點的小雪粒慢慢飄落。
西伯利亞漫長冬季的第一場雪,就這樣到來了。
顧念之卻一點不覺得冷,相反,她渾身發熱,好像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都照到她一個人身上了。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除了何之初,他只看了一眼,就眉頭緊鎖地移開視線。
他不能再看這個他曾經深愛……深愛……的女子……
顧念之走到何承堅身邊,從他手裡溫柔卻堅定地拿走那張發黃的全家福,清清楚楚地說:“秦瑤光提前一年整容成秦素問的樣子,是為了迷惑欺騙秦會昌!”
“剛才我推測過,這位‘忘年交’,綁架了秦素問,然後用她的性命威脅秦會昌!”
“一般來說,發生這種事,被害人一家會選擇報警,警方會幫你把綁架勒索的人找出來。”
“可是秦會昌沒有報警。為什麼?從秦素問大律師的性格來看,秦會昌夫婦也不是那種軟弱愚昧的人,不至於避開警方直接跟綁匪接觸談條件。”
“而秦素問大律師的性格更是剛烈決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哪怕她年紀還小,這種性格不會變。”
“而且綁架的人投鼠忌器,因為他們最終目的,是為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