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對萊因茨極為忌憚,雖然路遠也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但是萊因茨跟路遠打過照面,萬一被萊因茨識破路遠,路近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和路近一樣,顧念之也不想有萬一這種情況出現。
“可是你出面,我更不放心。”路遠表示反對,“這種事太危險了,還是我出面吧。”
“不用。”顧念之垂下眼眸,淡淡地說:“我對萊因茨來說,一點都不意外。可您不一樣,我不想讓他查到更多的東西。”
路遠想了半天,說:“那如果你要去見他,我得跟在你附近陪著你。”
“那沒問題。您別出面就好。”
顧念之跟路遠商議完畢,就著手行動起來。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去銀行租保險箱,就接到了萊因茨的電話。
“顧小姐嗎?有空聊一聊嗎?我這裡有一根頭髮,相信你會很感興趣。”
話說到這份上了,顧念之不得不去。
萊因茨跟她約的地方在紐約一個五星級酒店前面的小花壇旁邊。
這裡人來人往,非常熱鬧繁華。
顧念之從計程車上下來就看見了萊因茨。
他穿著一件中長的巴寶莉薄風衣,好像好久沒有睡覺了,眼底的青黑很明顯,瘦削的臉上長出了胡茬,卻不顯得邋遢,只顯得落拓不羈。
隔著一個小小的花壇,她在這邊,他在那邊。
花壇裡種著各種顏色的鬱金香,開得如火如荼。
天邊暮靄沉沉,玫瑰紫的晚霞照亮了半個天際。
萊因茨手裡拿著一支菸,他撣撣菸灰,眯起那雙碧藍的眼睛笑了笑,說:“你居然還沒走。”
他以為顧念之早逃離了紐約,事實上,他得到的訊息,是顧念之早已經和另外一個人坐飛機回華夏帝國去了。
顧念之知道自己和路遠去機場晃了一圈忽悠了不少人,她沒想過能把萊因茨也忽悠過去,但更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打電話來堵她。
“……你是來抓我的嗎?”顧念之做出惴惴不安的樣子,“可我只是給蘇聯克格勃打前站而已……”
萊因茨嗤笑一聲,抬手止住她,“別再跟我演戲了。我知道你的同夥是華夏人,不是蘇聯人。”
顧念之鎮定地反駁:“蘇聯克格勃裡也有華夏人,比如當初蘇聯克格勃的高層有位姓謝的女士,她就是華裔人士。”
她說的是這邊世界的謝姿妍。
霍紹恆後來告訴她,這邊世界的謝姿妍,確實是加入了蘇聯克格勃,但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生孩子,而且早已經去世了。
蘇聯克格勃裡那些有關謝姿妍結婚生子的假訊息,都是為了掩護霍紹恆的身份,而故意放出來的。
萊因茨聳了聳肩,“是又如何?要不我們去驗一下這根頭髮的dna?”
他拿出一個透明的小塑膠袋朝顧念之晃了晃。
顧念之眼眸輕閃,笑著說:“萊因茨先生真是厲害,隨便從哪裡拿根頭髮就能威脅我們,佩服佩服!”
她拱了拱手,一臉輕鬆自如的樣子。
萊因茨微怔。
這頭髮難道真的不重要嗎?
他沒有被顧念之的表現迷惑,繼續試探道:“我們談個交易如何?”
“你拿根頭髮就要談交易。”顧念之搖了搖頭,“那我從你身上割塊肉是不是就能讓你退位讓賢了?”
萊因茨:“……”
“如果你不要,那我就只有把這根頭髮交給美國的中央情報局了,怎麼樣?就算是華裔的克格勃,美國方面的中情局肯定感興趣吧?”
萊因茨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顧念之這才顯出有些害怕的樣子,但還是“色厲內荏”地說:“你去說啊!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呵呵,那我就舉報了。”萊因茨作勢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顧念之這才著急地說:“好了!怕了你了!你要談什麼交易?!”
萊因茨眯著眼睛打量著她,聲音沉了下來:“……那個跟我說我得了病的人,是不是就是這根頭髮的主人?”
顧念之不置可否,“你想怎麼樣?用這根頭髮換什麼?”
“他既然能看出來我生了病,也應該有療法……”萊因茨緩緩地說,“告訴我療法,我就把頭髮還給你。”
“啊?!”顧念之瞪大眼睛,“你秀逗了吧?一根頭髮就要換一條命,你怎麼不上天呢?!”
她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