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下午，就做無用功了。”他的一個下屬嘟嘟噥噥地說。
萊因茨輕笑著搖頭，意味深長地說：“當然不是無用功。她一下午沒出來，正說明她應該是住在這裡。這就容易多了。”
“走吧。”萊因茨揮了揮手，那司機才興高采烈的發動汽車開走了。
萊因茨將車窗放了下來，讓微涼的夜風吹在臉上，剛才發熱的頭腦也漸漸清醒下來。
藉著路燈的光，他看著手裡的照片，心想這姑娘真是不上相，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
當然，她的照片也是美人一個，但這種美，比不上真人的鮮活靈動。
只驚鴻一瞥，那個嬌俏靈動的笑臉就映在他腦海裡。
萊因茨勾了勾唇角：顧小姐，幸會。
……
顧念之這十來天把洛勒家族的底兒用兩張截圖掀開之後，就在網上靜靜地旁觀。
現在不用她出手，世界各地那些恨不得用生命來漲粉的網路紅人和自媒體從業者爭先恐後跳了出來。
他們去洛勒資助的孤兒院採訪，發各種聳人聽聞極具地攤文學氣質的小道訊息。
真真假假中，將“眾人拾柴火焰高”的氣氛造出來了。
到最後各國警方介入，對洛勒家族提起各種民事和刑事訴訟，整件事終於達到。
而路近就趁這個機會，一路做空，在洛勒集團股票跌到十美元以下的時候開始平倉。
他做的很謹慎，但因為他做空的量太大，現在稍微一買多，洛勒集團的股票就有上漲的趨勢。
所以他只有緩慢的，按計劃一點一點買進平倉。
今天下午三點半收盤之前，路近終於將所有做空的股票都買回來平倉了。
但是他賣的時候都是一千到五百美元左右的價位，現在買進平倉只花了十美元左右，中間的差價就是他的鉅額利潤。
顧念之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看著，等到最後一分鐘股市收盤，顧念之高興地跳起來，說：“我去給您買好東西！”
她最近在網上發現，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有華夏人開了一家肉夾饃店，據說裡面的肉夾饃非常正宗。
霍紹恆和路遠這幾天沒有回來，她和路近兩個人吃了幾天的西餐外賣，實在受不了了，打算買點好吃的華夏小吃改善一下生活。
她拎著裝著肉夾饃的飯盒袋進了屋，大聲說：“爸！肉夾饃來了！”
路近從自己的機房裡出來，興奮地說：“買了幾個？好吃嗎？一定很好吃，我都聞到香味了！”
“當然好吃。”顧念之洋洋得意地將幾個肉夾饃放在樣式精緻鑲金邊的骨瓷碟子裡，“您看，綠色的芫荽，紅紅的醬肉，還有棕黃的醬汁，烤得鬆軟的餅，一看就流口水啊！”
路近果然嚥了一口口水，說：“那你怎麼不多買幾個？才四個，夠吃嗎？”
“我已經吃了倆，這四個您可以都吃了。”顧念之推推盤子，很大度的說。
路近笑了起來，“四個吃不了，三個差不多。”
他拿起肉夾饃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不斷讚歎。
顧念之笑得眉眼彎彎，說：“爸，您今天怎麼把股票都平倉了？”
路近看了她一眼，笑道：“因為明天洛勒就要公佈他的發現了。到時候，你猜市場會怎麼反應？”
顧念之眼珠一轉，“難道他會不顧一切宣佈‘完美基因’的實驗成功了？”
“你說呢？”路近咬了一大口肉夾饃，滿臉享受地細嚼慢嚥著，最後嚥下去之後，又喝了口水，才說：“他們炒股價，一般都這個套路。”
“先用一個新聞把股價打壓下去，他們好趁低買進。”
“然後用一個新聞把股價再抬上來，他們就能出貨了。”
“我現在做的差不多，不過是反其道而行之。”
“我是趁著股價被打壓之前，先賣空。”
“然後在有新聞出來之前，趕緊平倉，並且再低價買進一批。”
“明天他會宣佈大訊息，我讓他得瑟幾天，讓股票漲一漲，等我把手頭的股票全賣出之後，再讓他好看！”
套路！都是套路！
這才是套路！
顧念之嘆為觀止，笑著說：“爸，您是正也掙錢，反也掙錢啊。”
“過獎過獎，都是知識的力量。”路近朝她眨眨眼，父女倆心照不宣的笑了。
這時公寓的大門卻被人霍然推開，正是霍紹恆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