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霍紹恆拿出紙筆,畫出他們之間可能的邏輯聯絡。
“您看,萊因茨是德國人,馮·羅爾斯德是法國科西嘉人。他們都在歐洲,說不定當年認識。”
路遠馬上搖頭否認:“不,路近肯定不認識萊因茨。如果他們見過面,以路近的記性,他不可能不記得這個人。”
“也許不是彼此認識。”霍紹恆想了一下,又說:“而是單方面認識。馮·羅爾斯德這個名字在一定圈子內很有名,萊因茨作為德國聯邦情報局局長的接班人,他對歐洲這些財閥貴族肯定有詳細的瞭解。”
這種說法還挺有道理。
路遠點了點頭,同意道:“這種可能性更大。”
“這說明,萊因茨也許是來找馮·羅爾斯德的,結果念之正好出門買肉夾饃,遇到了萊因茨。”
“現在我們只剩下一個問題,萊因茨是怎麼認出念之的?”
霍紹恆一邊思考,一邊在紙上又畫了一個邏輯關係圖,用箭頭指著人名,說:“如果倒推一下,萊因茨是洛勒請來的幫手,洛勒跟秦家又關係密切,所以可以推知,念之的照片,曾經從秦家傳給洛勒,或者洛勒本來就有念之的照片。”
“洛勒有了照片,給萊因茨看是很正常的。”
路遠又困惑地問:“可是我們已經把那dna樣品換了,他們為什麼還是盯上了念之?”
“這個很簡單。”霍紹恆放下筆,兩手交叉著放在架起的腿上,沉著地說:“他們應該已經發現那dna樣品並不是真正的‘完美基因’,甚至不是最接近的‘完美基因’,所以,他們在忽悠別人的時候,並沒有放棄尋找真正的‘完美基因’。”
路遠臉上淡淡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肅然道:“這說明他們對念之其實一直在關注。從她出生,一直到她從那邊回來。”
霍紹恆點了點頭,“我也認為是這樣。所以他們有念之的照片,也有她的資料,說不定也有她嬰兒時期的基因樣品。”
“……如果這麼說,他們應該也有溫守憶的基因樣品。”路遠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說,他們會不會……將錯就錯?”
“不排除這個可能。”霍紹恆的眼神眯了起來,“這就要看秦家會不會配合了。”
……
此時洛勒的曼哈頓上東區大宅裡,正燈火通明,洛勒家族幾乎所有人都來了,還有很多朋友同事,都來到這裡,參加一個盛大的party。
為了慶祝洛勒集團的股票再創新高!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笑容,大家在舞池裡搖擺著身體,喝著曼哈頓最好的調酒師調製出來的雞尾酒,吃著緬因州空運來的清甜大龍蝦,對著天上的圓月歡歌笑語。
而洛勒本人卻沒有跟大家一起狂歡,而是坐在自己的書房裡,正跟萊因茨說著話。
厚重帶隔音遮光層的淡金色金絲絨窗簾蓋住了整扇窗子,如流水一般,一直垂到地上。
屋裡的光線很暗,只有一盞瑩白的手燈放在書桌一角,勉強能看見鍵盤上的字母。
洛勒陰著臉對萊因茨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儘快給我把顧念之弄到手!”
“我也會派人去華夏請溫守憶過來。”
“我要搞清楚,完美基因,到底是誰的基因!”
洛勒沒有告訴任何人,所謂的“完美基因”實驗,根本沒有成功……
萊因茨清冷矜持,無所謂地點點頭,“好,我會盡快安排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