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一夜沒睡,黑眼圈都出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驚訝地說:“啊?已經中午了?!真是……好吧,吃午飯也行,午飯呢?”
顧念之忙幫他拉開椅子,招手說:“爸,過來坐。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盛飯。”
路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走過來笑嘻嘻地說:“還是我姑娘心疼我,不像某些人,幫了他十幾年,現在有親戚來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路·某些人·遠拿起報紙擋住自己的視線,不想看路近得瑟到欠揍的樣子,心平氣和地說:“……彼此彼此。”
路近被路遠一句“彼此彼此”噎得幾乎吐血,求援似地看向顧念之,控訴路遠:“你看看他!竟然這麼說我?!我跟他能一樣嗎?你是我女兒!親女兒那種!”
這是在說霍紹恆只是侄子,沒有女兒親。
顧念之無語地看著路近,頭疼道:“爸,咱能不一天到晚跟路總懟嗎?路總是脾氣好,但是泥人也有土性兒,您再這樣,我們父女倆以後吃飯怎麼辦?”
霍紹恆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跟路遠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在這父女倆眼裡,他倆最重要的位置,是廚師。
做人不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行啊……
路近別的話聽不進去,顧念之的勸法卻讓他非常認同,搖頭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要不是看在他能做一手好菜,我能忍他這麼多年?”
“好了好了,爸您多吃點吧。”顧念之急忙給路近夾了一塊嫩嫩的黑胡椒牛柳,企圖堵住路近的嘴。
路近也確實是餓了,終於不亂說話了,一口氣吃了三碗飯,最後和顧念之一起癱在客廳的沙發上,動都動不了。
牆壁上的電視開啟了,不僅當地電視臺,就連美三大國家電視臺也都在爭先報道這一次的航班烏龍事件,還有後來的“炭疽”事件。
雖然“炭疽”事件證明是虛驚一場,可航班對調是切切實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連fbi(聯邦調查局)都出來調查了。
顧念之笑著說:“能查出來算你們狠。”
路近嗤笑一聲,“那他們下輩子都查不出來。”
霍紹恆和路遠在廚房交換了一下資訊之後,出來問路近:“路伯父,那頭髮您驗完dna了嗎?”
路近臉上的笑容唰的一下消失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了顧念之一眼,低下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聲說:“驗了,是念之的dna……但是那是她剛出生時候的dna,還沒有進化,不具備現在的修復功能……”
所以就算秦瑤光還留了一手,她也驗不出真正的問題所在。
顧念之這時能動了,驚訝地坐直了身子,“我剛出生時候的dna?她留了什麼?臍帶血?還是胎髮?”
“……胎髮。”
顧念之感興趣地站了起來,“能給我看看嗎?我還沒看過自己的胎髮呢!”
路近立刻答應下來,帶著她去看她自己的胎髮。
客廳裡,霍紹恆抱著胳膊,伸著長腿,眉頭緊皺,對路遠說:“……現在他們拿到的是溫守憶的頭髮,可是成年人的頭髮,和嬰兒的胎髮是有差別的,他們會發現東西被掉包了嗎?”
路遠倒是不在乎這個,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dna驗出來,秦家人就知道是被掉包了,至於是哪種頭髮,這不重要。”
到時候,就沒有人在乎這是成年人的頭髮,還是嬰兒的胎髮。
因為大家都知道,東西已經被掉包了。
霍紹恆明白過來,皺眉立即說:“那路伯父有沒有後手計劃對付洛勒家族的反撲?”
到時候他們發現最後一線希望破滅了,垂死掙扎的猛獸是最狠毒的。
看把他能耐的
路遠攤了攤手,“有沒有後手這我就不知道了。以我對路近的瞭解,他是那種‘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人。”
“不善與人相處,做事總是憑著一腔孤勇。”
霍紹恆苦笑了一下,心想,原來顧念之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的“孤勇”,是遺傳的……
……
路近的實驗室裡,顧念之看著那幾根細細軟軟,甚至有些發黃的胎髮,撇了撇嘴,“這就是我的胎髮?怎麼黃兮兮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笑了起來,“幸虧我現在頭髮長得好。”
確實很好,現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