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看著電視上出現的本地電視臺新聞,正好播的是洛勒中心。
那是在曼哈頓第五大道上佔據了幾條街區的龐大建築群,是上個世紀現代主義建築風格教科書般的完美體現。
幾乎一百年過去,這些建築更呈現出一種歲月沉澱的美,跟藝術品一樣。
顧念之看見電視上展現出寬敞潔淨的街道,以往這裡總是車水馬龍,人潮洶湧,現在卻被一排排交通障礙隔開了一條單行道。
一輛輛各式各樣的豪車駛了過來。
本地電視臺的現場主持人是一個金髮美女,她頓時激動起來,對著電視機前的觀眾說:“他們來了!他們是我們這個星球上最有權勢的人!”
“他們的財富加起來佔據全世界財富的百分之九十五!”
“今天,他們要在洛勒中心召開一次閉門圓桌會議,討論人類的發展和前途問題!”
“這種題目,也只有他們有資格討論!”
而就在不遠處,顧念之眼尖地看見有人打著旗幟,正在揮舞著拳頭,大聲喊著口號。
“打倒吃人血肉的資本家們!”
“他們從頭到腳流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他們不配主宰我們的命運!”
這些口號極大地激起了路人的同仇敵愾之心。
本來只是路過,或者因為主通道被戒嚴而不得不繞行的路人們也加入了喊口號的隊伍中。
越來越群情激奮的遊行隊伍終於一發不可收拾,有人往會議入場中心嗖地扔了一個燃燒的汽油瓶。
轟!
汽油瓶在一輛汽車前爆炸了。
那輛汽車卻毫髮無損,而那個扔汽油瓶的年輕人,卻被不遠處樓房上的狙擊手鎖定。
撲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直直地穿透那人的胳膊,將他打得栽倒在地上,殺豬般嚎叫起來。
很快,警車閃著警燈呼嘯而來,甚至連裝甲車都來了,全副武裝的警察們從車上下來,揮舞著盾牌和警棍衝向遊行的人群。
會場入口處燃燒的汽油瓶很快被人清理。
那輛車繼續往會場的地下停車場開去。
一輛輛豪車絲毫不受周圍動盪的影響,魚貫行駛過來,開向了入口處。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顧念之很想看見會場裡面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路近的畫面還沒有傳回來,他們只好繼續看外面的遊行示威。
顧念之有些擔心地問路遠:“路總,這些人都知道今天這裡會開會?”
“都提前封路了,又沒有特意封鎖訊息,肯定有人知道的。”路遠自如地靠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清茶細品,吹了吹熱氣,笑著看了顧念之一眼,“……著急了?”
“看這遊行規模不小。”顧念之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作為一個比較正義感爆棚的年輕人,她能夠理解那些遊行示威的年輕人。
資本家這個詞,無論在歷史還是現實,都不是什麼好詞。
不是要故意抹黑資本家,而是資本家確實沒做過什麼好事。
他們對利潤的追逐決定了他們的短板所在,也算是先天性缺陷。
可是世界就掌握在他們手中,少數國家一度擺脫了資本家的控制,就被這些掌握全球財權的資本家們往死裡黑。
而現在,顧念之剛剛得知,她的父親,居然是資本家食物鏈頂端的男人,這可是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的人。
“……路總,我爸……哪裡來的那麼多錢?”顧念之憂心忡忡地追問,很是擔心路近的錢來路不正。
路遠聽出來她的顧慮,笑著安慰她:“你爸爸那麼聰明,如果他想掙錢,是很容易的事。”
“願聞其詳。”顧念之連忙坐直了身子,豎著耳朵聽路遠說“馮·羅爾斯德”的“發家史”,或者說是第一桶金。
“十幾年前,這邊世界有一次全球性的金融危機。”
“那次金融危機,是從美國的次貸危機開始的。”
顧念之聽得聚精會神,忙說:“我們那邊也有這樣的金融危機。”
她在書上看見過。
路遠點了點頭,“看來事情都發生了,但我想,發生的原因肯定各有不同。”
顧念之:“……”
路遠拿出手機,搜出了當年金融危機的新聞,給顧念之看:“你看,當時倒掉的最大投行雷曼兄弟,你知道吧?”
顧念之看了一眼,說:“對,因為美國政府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