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聽得津津有味,但直到路遠說完了,顧念之也沒聽到她想聽的原因,不由又問:“我爸爸當初為什麼會寧願揹負重要嫌疑犯的名聲,也不願意重提當年秦素問的案子?”
“秦素問是猝死,這一點毋庸置疑。”路遠斬釘截鐵說道,“你父親不是一個喜歡隨便攬事的人,所以他如果說一件事是他做的,那就肯定是他做的。”
“那也不一定。”顧念之不以為然地往後靠坐在沙發上,“他曾經也跟我說他不是我父親。”
路遠:“……”
這句話可真難洗。
路遠牙都疼了,最後只能硬著頭髮說:“你父親他本來以為你們不能相認,所以才沒有承認他的真實身份。”
“現在沒事了,他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顧念之納悶說道,“是因為我可能是他和秦素問的親生女兒嗎?”
路遠尷尬地移開視線,說:“這件事還只是在猜測階段吧?你有實證證明你是秦素問的親生女兒?”
顧念之笑了起來,“我當然有證據,而且其實只要驗證dna就可以確定親子關係。”
“可是您也知道,我的dna比較特殊。”
“何少、霍少和父親費了那麼大力氣,才把我的dna情況隱瞞下來,我就不能冒著會出簍子的風險,再把這件事揭開。”
路遠欣慰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那你打算怎麼打這個官司?”
顧念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個案子其實已經在法庭立案了,至今有效。”
路遠不是很懂法律,但他微笑而內斂地看著顧念之滔滔不絕,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者,輕聲問:“過了這麼多年,追溯期還沒有過去嗎?”
顧念之搖了搖頭,“這是刑事案,如果牽扯到人命,是沒有追溯期的。也就是說,案子一天不破,就一天不能結案,只能一直待在‘冷宮’裡面。”
路遠點了點頭,“沒有追溯期就好,不然萬一秦素問是他殺,那兇手就會逍遙法外了。”
說起這件事,顧念之就忍不住怨念:“這人運氣真好,居然有我爸這樣的人給他,或者她當替罪羊。”
她揮了揮胳膊,“如果讓我找出來他是誰,我一定要他好看!”
“法律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路遠提醒她,“可是現在你非說秦瑤光是兇手,想到要怎麼說服法庭採信你的論點嗎?”
“所以我需要爸爸幫忙啊。只有他給我當時最詳細的線索,我才能想辦法還原當年的真相。”
路近也是心裡不踏實,想來找路遠說說話,讓他幫忙開解他,或者想個辦法應付顧念之。
沒想到顧念之已經先他一步來到路遠這裡問話了。
路近在門口默默地聽著,路遠也沒有阻止他,顧念之背對著門坐著,根本不知道路近過來了。
直到聽見顧念之說要還原當年的真相,路近才出口道:“秦素問的死是我直接造成的,念之你想聽什麼真相?”
“爸,您願意說了嗎?!”顧念之又驚又喜,從沙發那邊起身,奔到路近這邊握住了他的手。
路近的手冰涼一片,顧念之吃了一驚,忙說:“爸,您來坐好不好?”
路近推開她的手,皺著眉頭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說了這件事跟秦瑤光沒有關係……”
“您怎麼能說沒有關係?!”顧念之終於怒了,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將翻拍的那張秦素問小時候的照片找了出來,遞到路近面前,沉聲說:“那您解釋一下,為什麼秦素問小時候的照片為什麼會跟我那麼像!”
“而秦瑤光為什麼會把她自己整容成秦素問的模樣!”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路近瞪大眼睛,看著顧念之手機上那張發黃的老照片,哆哆嗦嗦伸出手,摩挲著手機螢幕,結結巴巴地問:“這……這張照片是從哪來的?!”
“這您就別管了,我們這陣子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顧念之想收回手機,路近卻抓住她的手機不放,目光眷戀如有實質,恨不得將那張照片拓印在他心底。
顧念之見路近這幅樣子,也不忍心將手機拿走,嘆了口氣,說:“您知道秦素問小時候的模樣嗎?”
路近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知道?”顧念之挑了挑眉,“那難怪了。您看見我長大後的樣子,也沒有想過這其中的貓膩嗎?”
路近怔住了,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縮回了手,默默回到沙發上坐下。
路遠一直一聲不吭地旁觀著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