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何少提了一句。”
顧念之認真地聽她說完,仔細問道:“那你發現那個男人是誰?他手裡牽著的小女孩又是誰?”
溫守憶微微一笑,“我是學法律的,對不確定的事,我從來不下結論。”
“當時我說過,看見的是一個男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上車,八年之後,我還是這麼說。——至於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小女孩又是誰,我可不知道,我也沒說過我知道。”
溫守憶說完學著顧念之的樣子攤了攤手,莞爾一笑。
顧念之勾了勾唇角,心想這溫守憶也挺謹慎的,這一番話將她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誰,你只是看見了這兩個人和那輛車,然後在何家亂糟糟地找小女孩的時候,隨便提了一句。但你事實上不針對任何人,任何事,是嗎?”
顧念之沉著地將溫守憶沒有說出來的話翻譯了一遍,“你這不就是打著誤導別人的主意?”
“我怎麼誤導了?這年頭說真話都有罪了嗎?”溫守憶慢悠悠地反問道,“我說了,這是我親眼看見的情形,至於別人要如何揣摩那兩個人的身份,那是別人的事,跟我無關。”
換句話說,她只是提了個醒兒,告訴大家有這麼兩個人剛離開何家門口的大街。
至於聽她說話的人會不會下意識將那兩個人當成是顧祥文和顧念之,那就是別人的事,不關她的事。
從法律角度來說,她這樣做,還真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至於誤導,也分主觀和客觀兩種情況,最多隻能進行道德譴責,至於法律責任,不存在的。
被誤導的人自己犯傻而已。
因為她跟那兩個路人證人不一樣,那兩個人後來認出了顧祥文和顧念之的照片,溫守憶卻沒有,她甚至連顧祥文和顧念之的名字都沒提過。
溫守憶溫溫柔柔地笑著,心裡卻在想,如果她能被顧念之這兩下給嚇住,她這麼多年在法律界也算是白混了……
顧念之眸光沉沉地看著溫守憶,也在想,她可真夠處心積慮,八年前是她大學最後一年吧?
也算是初出茅廬,居然把這種細節都算計好了。
顧念之輕聲咳嗽一聲,收回思緒,點了點頭,“嗯,確實,如果被誤導,是那些人蠢,聽不懂溫律師的言外之意。”
“我可沒這麼說,顧律師你不要把你心裡所想的加在我身上。”溫守憶皮笑肉不笑地將這句話還給了顧念之。
顧念之也沒在意,更沒有氣得七竅生煙,她腦子裡飛速地思考著,很快又找到一個突破點。
“溫小姐,八年前,你跟我是什麼關係?”顧念之笑著繼續問道,“我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記憶裡,你好像跟我蠻熟的。”
這就是在詐溫守憶了。
顧念之其實一點都不記得八年前的事,她對溫守憶的全部印象,都來自何之初監控影片的記憶重組,還有四年前在那邊世界認識的那個“助教”溫守憶。
溫守憶笑容未變,心裡卻在嘀咕,難道顧念之的記憶其實已經恢復了?
她只是在裝“失憶”?
畢竟對於溫守憶來說,裝“失憶”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她眨了眨細長的眉眼,緩緩地說:“我們那時候其實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