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迅速打量著他,問道:“……骨科醫生?難道羅耀祖骨折了?”
秦浩山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有輕微腦震盪。”
“哦。”霍紹恆淡淡說了一句,移開視線,繼續看著門外的雪景出神。
秦浩山被霍紹恆的態度激怒,本來只有三分氣,現在也變成了七分。
他的眉頭幾乎打成了結:“彼得先生,你什麼意思?難道不道個歉嗎?就因為我表弟跟您同時要追求一個女子,您也不能下這樣的手。”
“我下什麼手了?”霍紹恆一臉迷惑不解,“我就是跟他們打了個雪仗而已。”
“打雪仗能讓我表弟打成腦震盪?!”秦浩山抬高了聲音,“是我看起來像智障,您要用這樣的理由敷衍我?”
“打雪仗確實能打成腦震盪,如果不信的話,你要不要親自試試?”霍紹恆背轉身,眼睛明亮地看著秦浩山,“反正你們有直升飛機,再來一個腦震盪,直接送到飛機上拉到醫院裡養傷就可以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秦浩山氣得發抖,手指頭指著他:“彼得先生,您別欺人太甚!這裡是華夏國土,還容不得你一個外國人為所欲為!”
“不好意思,外交官確實可以為所欲為。因為我有外交豁免權。”霍紹恆再次丟擲自己的外交官身份,讓秦浩山憋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踩他的痛腳
秦浩山瞪了霍紹恆一會兒,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知道自己確實拿他沒辦法。
秦氏私立集團的能耐在商界,不在政界。
以前他們有秦瑤光跟何承堅的關係,政界中人個個給他們秦氏私立集團的面子。
但現在秦瑤光不僅跟何承堅離婚,還被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監獄,秦氏私立集團在政界的面子就沒那麼大了。
再說這位彼得先生是蘇聯外交官,跟華夏政界又隔了一層。
秦浩山從霍紹恆面前拂袖而去,卻來到顧念之面前,甚至不顧另一邊坐著一言不發的何之初,壓抑著心底的氣憤,對顧念之板著臉說:“顧小姐,我表弟配不上你,也不敢高攀,請你以後不要再跟他在一起。”說完轉身就走。
顧念之本來對羅耀祖的傷勢還有一絲歉意,現在聽這個秦浩山這麼一說,心底的火騰地一下就升起來了。
她霍然站起,朝著秦浩山的背影冷聲說:“站住!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跟你表弟在一起呢?你這樣亂說話,壞我名聲,我可以告你誹謗!”
秦浩山因為秦瑤光的官司,對顧念之早就十分不滿。
此刻見她根本沒有悔改之意,不僅對她導致羅耀祖腦震盪沒有絲毫歉意,而且還把“告狀”口口聲聲放在嘴邊,更是忍不住了。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顧念之,端正的五官因為忍耐都扭曲了。
“……又要告狀?顧小姐,你有什麼毛病啊?專門告自己的親人?!”
顧念之握著拳頭,一字一句地說:“我專門告有罪的人!不管那人是誰!秦先生這話,妥妥的就是法盲。親人就不能告?親人有免罪符?”
秦浩山被顧念之問得張口結舌,一時想不出來該如何回應,只好含糊其辭疾言厲色地說:“這根本是兩碼事!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律師,就動不動要告別人。法院不是為你一個人開的!”
“呵呵,我才剛剛打了一個官司而已,怎麼就變成法院成我家開的了?你家法院幾十年只審一個案子?”顧念之毫不猶豫地嘲諷全開。
秦浩山被說得惱羞成怒,白淨的麵皮漸漸漲得通紅,一不留神,將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你這種人品行惡劣,不忠不孝,忤逆親生母親,條件再好都不是良配!我寧願我表弟一輩子跟嫩模和十八線小明星混日子,也不願他娶你進門!”
言下之意,就是顧念之還不如那些嫩模和十八線小明星。
顧念之愕然半晌,再也忍不住,笑得彎了腰,“哎喲喂!說得好像我多想嫁你那個表弟一樣!”
她抬手指了指坐在斜後方的何之初,“看見了嗎?何少,以前跟我訂過婚,但是我不願意嫁給他,所以跟他退婚了。”
再指一指站在門口雙手靠在門框上笑吟吟打量他們的霍紹恆,說:“那邊,蘇聯外交官彼得先生,一直對我窮追不捨。所以秦先生,你哪裡來的辣麼大臉,非要說我看上你表弟,還要嫁給他?”
她笑容一斂,板著臉說:“到底是你眼瞎還是你腦殘,讓你說出這樣不知所謂的話!”
秦浩山皺了皺眉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