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洗完澡,換了身衣服來到何承堅的書房,見老周笑容滿面地從裡面出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推門進去了。
他反手關上門,繞過屏風,走到裡面何承堅辦公的小隔間,在他書桌前悠閒地坐下,淡淡地問:“出了什麼事?”
何承堅取下老花鏡,笑著說:“出大事了,你還笑得出來?”
“就算是大事,應該不是我們國家的大事。”何之初冷靜地判斷說,“不然您應該愁眉不展了。”
何承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這孩子,敏銳的時候也真敏銳……是的,是出了大事,但不是我們國家的大事。”
他拿出一份秘密內參放到何之初面前,表情嚴肅地說:“我們的人剛剛從紐約傳來的訊息,蘇聯首都莫斯科市委一把手葉利辛,和蘇維埃青年事務常委會主席戈爾巴謝夫,在美國紐約時代廣場的新年倒計時中被暗殺身亡。”
何之初怔了一下。
他一夜沒睡,又喝多了紅酒,現在還沒完全緩過來。
聽見何承堅的話,他過了一會兒才拿起內參看了一遍。
這份內參寫得很詳細,既有當地新聞的報道,又有他們弄到的內部情報,還有兩相對比之下的情報分析。
何之初看完皺起眉頭,說:“新聞上都說是被流彈擊中,看當時的情形,也是衝著美國總統去的。”
何承堅點了點頭,嚴肅地說:“怪就怪在這裡。從當時的新聞報道和現場影片來看,確實好像是有人要刺殺美國總統,蘇聯的這兩個官員,只是不巧地遭受了池魚之殃。”
“但是我們有一個非常隱秘的情報人員,從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內線那裡得到一份絕密資料,說這兩人其實是被暗殺的,而且昨天晚上的混亂,根本就是對著他們兩人去的。至於美國總統,其實只是當時的一個幌子。”
何承堅說著,又拿出一份更加絕密的檔案袋,放在何之初面前,“還有這個,你看看,那位遠東王牌,當天晚上也出現在紐約時代廣場。他是以外交官的身份出現在紐約,但我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去紐約,其實是去保護這兩個官員,可他居然也受了傷,可見要暗殺他們的人是多麼厲害……”
何之初默不作聲,開啟檔案袋,拿出裡面的絕密檔案再次看了起來。
這份絕密檔案裡只有幾張照片,都是當時紐約時代廣場上救護車來了之後拍攝的。
蘇聯克格勃遠東局的遠東王牌彼得霍紹恆寒著臉坐在救護車裡,一手捂著胳膊,手上都是血……
“能讓他受傷的人,到底是誰呢?”何之初納悶了,“難道是美國中情局出手?他們為什麼要暗殺這兩個蘇聯官員?”
何之初再一次看著這兩個官員的名字,突然眨了眨眼,腦海裡閃過一絲聯想。
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蘇聯那邊得到訊息了嗎?蘇聯的一把手普辛是如何反應的?”何之初跟著問道。
何承堅兩手交握,擱在書桌上,目光很凝重:“普辛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得到訊息了,我們還不知道他要如何反應。美國和蘇聯的關係,現在岌岌可危啊……”
沒過多久,何承堅桌上的電話鈴就響了。
他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臉上的神情更加嚴峻。
放下電話,何承堅說:“蘇聯方面已經知道了。他們好像也得到了中情局的訊息,堅持他們的這兩個國家級官員是在美國紐約被中情局暗殺的,要美國交出兇手,不然就關閉美國駐蘇聯大使館,驅逐他們的外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