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起的漣漪裡還有著冰碴子,但終歸是笑了。
但瀲灩的桃花眼裡一片死寂。
何之初仰頭將手裡的雞尾酒一口飲盡,把空酒杯放到吧檯上,示意酒保再給他來一杯紅酒,一邊順手拍了一下顧念之的頭,“好,還知道道歉,哥沒白疼你了。”
“何哥哥最好了。”顧念之連忙狗腿地表示受教,她仰臉看著何之初冷冽的側顏,笑得甜甜的,就跟做了錯事企圖用賣萌混過去的小奶貓一樣,大眼睛黑得發亮,裡面有盈盈水光,就差再來一條柔軟的貓尾巴搖來搖去了。
何之初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著這張笑臉生氣的。
這時他又笑了,這一次的笑容直達眼底,如同陽光,破開了桃花眼裡的死寂。
酒保在旁邊看了看何之初,又看了看顧念之,不動聲色搖了搖頭,給何之初調了一杯酒精含量比較高的雞尾酒,放在他的紅酒酒杯旁邊。
何之初看見了,也沒說話,直接拿起紅酒先喝了起來。
沒過多久,圍到何之初身邊的人越來越多。
跟他打著招呼,問好的,談事情的,還能附帶招呼著顧念之。
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恰到好處的閒聊,並不讓顧念之覺得突兀,也不讓她覺得受到冷落,就像她跟他們也是老朋友一樣,有股賓至如歸的和諧和融洽。
顧念之也是特別能說話的人,這些年在那邊跟著霍紹恆也見過不少大人物,因此並沒怯場,各種話題都能聊一些。
再加上這些人不約而同避開了有關秦家和秦瑤光的話題,因此沒有讓顧念之難堪或者卡殼過。
但副作用就是,顧念之完全打聽不到任何跟秦家有關的事情。
這也算是幸運中的不幸了。
如果不是何之初一直在旁邊盯著,顧念之相信自己能挖掘到更多跟秦家有關的內容。
可惜他擺明了不喜歡秦瑤光,不想跟秦家有任何關聯,他的發小們聞絃歌而知雅意,自然不會觸他的雷。
顧念之在旁邊說笑了一會兒,然後漸漸沉默下來。
因為這裡大部分都是男人,她一個女子夾在中間,總是有些不合適。
客廳裡恰好分別以何之初和謝清影為中心,圍成了兩個圈。
一個圈子主要是男人,一個圈子主要是女人。
顧念之正無聊間,那邊的謝清影見了,忙扶著自己的閨蜜走過來,笑著朝她招手:“念之,來跟表姐聊聊天。咱們表姐妹也要好好聯絡一下感情。”
顧念之眼前一亮,心想女人最會八卦,去謝清影那邊跟那些女人聊天,應該更有收穫。
她忙看了看何之初,說:“何少,我去跟謝表姐說說話?”
何之初看了那邊一眼,有些遲疑:“……你沒事嗎?那邊的人你只認得謝清影。”
“沒關係啊,去了不就認得了。”顧念之笑著從高腳座椅上跳下來,回身朝何之初揮揮手,“好了何少,你聊你的,我去去就來。”
她蹦蹦跳跳往謝清影那邊跑過去,一邊說:“謝表姐不要過來了,你的腳還沒好呢。”
謝清影停下腳步,等她過去之後,拉著她的手,回到她們剛才的圈子。
她讓顧念之坐在她身邊,向自己的朋友介紹,“顧念之,非常能幹的大律師,你們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她的名字吧?她很年輕,才二十呢。”
能和謝清影做朋友的女子都跟她差不多的性子,因此都和顧念之紛紛點頭說:“久聞大名,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