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都不難。
顧念之再次用滑鼠點開一個資料夾,開啟裡面的一個圖片檔案。
這就是那張來自顧祥文的字條:“你們不用再找了,我把我女兒接走了!”
看見這龍飛鳳舞的一句話,顧念之有些牙疼。
她父親真是張揚到狂野了……
路近捂著臉,恨不得鑽到座椅底下去。
當年的黑歷史啊,他怎麼能想出這麼中二的一句話!
他其實可以事先提醒顧念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因為不好意思,也因為並不怎麼想翻案,所以他什麼都沒說,聽之任之了。
但是顧念之現在想翻案,他只能膽戰心驚地在旁邊看著。
路近這一刻無比慶幸,他沒有對顧念之說過這張字條的事。
他默默地想,如果顧念之連這張字條的“鐵證”都能推翻,那他……也要重新評估自己女兒的法律能力了。
顧念之的視線輕飄飄地在法庭裡掃了一遍,在路近低垂的腦袋上停留了一瞬,再若無其事地移開。
重新看向大螢幕,顧念之對法官說:“法官大人,那張字條的原件,能不能給我親眼看一看?”
法官點了點頭,“可以。”
她向法警示意,把那裝著原版字條證物的透明塑膠袋放到顧念之面前。
顧念之當著大家的面,戴上半透明的乳膠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透明塑膠袋開啟,從裡面拿出那張字條。
她託著這張字條,走到被告席前,放到溫守憶和金婉儀面前的被告席桌面上,認真問道:“你們再確認一下,這張字條,是不是就是八年前交到何少手裡的字條?”
八年前,何之初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是誰做的,直到那個被催眠的勤務兵送來這張字條,然後溫守憶又說看見男人帶著小女孩上車,最後還有兩路人證實他們也看見了一個瘦高的男人帶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上了車。
在這三個證據之下,何之初才將“罪魁禍首”的罪名摁在顧祥文頭上。
而一個月後,在c城鬧市區裡出現的汽車大火事故,雖然顧祥文和那輛汽車一起被燒得連渣都不剩,但卻完全坐實了顧念之突然消失,就是顧祥文動的手……
說來說去,沒有什麼證據,比顧祥文的親筆證明更有效力了。
金婉儀咧開嘴,笑得喜氣洋洋,“是的呀!這就是那張字條的原件!”
溫守憶也陰測測地說:“就是這張,我親眼看見勤務兵交到何少手裡。”
“所以這就是八年前,顧祥文要劫走我的證據,是吧?”顧念之再次確認,目光定定的盯著溫守憶。
溫守憶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哪裡不對。
因為顧念之每次這樣一說,就是挖了坑在等著她們往下跳。
套路,都是套路!
但是她仔細再想,別的可以偽造,這張字條可千真萬確是顧祥文的手筆。
她怕什麼?!
溫守憶在顧念之灼熱目光的注視下,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對,這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證明一切都是顧祥文做的,跟我父母無關,跟我更沒有關係!”
“你別急著否認。”顧念之笑睨她一眼,將那字條拿回到原告席上,然後突然說:“法官大人,我想申請一個儀器。”
法官微怔,“申請一個儀器?現在?”
“對。”顧念之點了點頭,“我要當庭申請一臺可以測試筆跡形成時間的儀器。”
她打聽過,帝都中級人民法院恰好有這種儀器。